這兩人,卻正是徐氏六君子中的二人,前者名為連若虛,後者,則是風君子。
「陛下!」
遠遠地看到楊獄,兩人就各自放下棋子,起身相拜。
「徐師他,或許也在等陛下……」再見楊獄,風君子的眼底湧現了一絲複雜。
楊獄點點頭,與秦姒並肩而行,兩人之間其實沒什麼恩怨,當年他就不在意,如今自更不會在意。
再見徐文紀,這位老大人已是臥床不起,暮氣沉重到,眼前都模糊一片。
他握住楊獄的手掌:
「在你身上,老夫看,看到了不祥之氣,你此行,只怕不太平……」
「不平,踩平就是。您老放心,諸般事,都已妥善安排了。
楊獄寬慰著徐老,餘光掃過,王牧之無奈嘆氣,一如屋內的其他人般,一言不發。
「那就好。」
有此一言,他似是放下了心,在一眾哭喊聲中,氣息盡散了去。
一代大儒,死於床榻。至楊獄躬身相送。
人生最難,是離別。
生離如此,死離亦然。
水雲關內,楊獄停留了七天,看著徐文紀下葬,方才與秦姒告別。
「夫君……」
風雪中,秦姒緊緊捏著袖口,她心中有些擔憂、不捨,但最終也只是將一枚枚玉佩塞到他的手裡。
為他整理了一下袖口、領口,輕聲說著:
「早些回來,我,我和婆婆、小弟都會等你……」
「等我回來!」
楊獄攥著仍有餘溫的一枚枚玉佩,轉身間登空而起,落於振翅而來的蒼鷹背上。
前後二十餘年,他能做的,盡是做了,如今…
…呼呼~
酷烈的寒風吹散鷹啼。楊獄負手而立,遙望邊關,隱隱間,似可望見那座雲霧之中似有似無的仙山:
「陸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