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聖先於十都,對於道果的壓迫,是全面性的,不止是神通的滯澀,
還有法則之海的不便。
這些年,他入法則之海的次數不少,可若非老爺子有一條伴生的船隻,他能夠停留的時間,不足原本之十一。
這不是法則之海在排斥他,也不是他的持戒法出現動搖,而是他的‘份量,變重了。
依著他這些年切身體驗所得出的模糊結論來說,那就是,十都為清,武聖為濁……
“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二一自門口探出頭來,瞧見只有楊獄一人,頓時放鬆許多,老實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開始吃喝。
“剛回來,還未回府。”
楊獄回了一句,拿起碗筷,與他一同吃飯。
每次外出奔波,他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尋處酒樓吃飯,而多半時候,是和李二一一起。
他的朋友,很少,如今還說得來的,反而只剩了這小老頭。
“別太累了。”
李二一為他倒了一杯茶。
“累嗎……”
茶葉的苦澀在舌尖綻開,楊獄輕吐一口濁氣: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有些事,我若不盡早去做,日後會更麻煩……”
“位高權重,也不快活啊。”
李二一微微感嘆。
或許是被前些年的經歷嚇怕了,他這些年幾乎沒有出過城,就連住,也都住在王府之內。
不過,他並未求取一官半職,仍是每日奔波往返於各個酒樓,說書,聽書,或者喝喝茶水之類。
“你,老了。”
楊獄突然開口。
“你我相識都四十年了,焉能不老?”
摸了摸花白的鬍鬚,再看看容貌如常的楊獄,小老頭頗有些豔羨與感嘆:
“你還是這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