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張柏慘然:
“好一個睚眥必償程一元,我張家看錯你了,看錯你了……”
見程一元神色漠然,張柏神色數變,又連連叩首:
“程叔,你就幫我這次吧,你……”
“走吧,走吧。有些事,不是你能摻和的,再不走,或許……”
程一元起身,邁入人潮之中。
一剎而已,已無人影,只有澹澹的嘆息,與西北禁軍急促的腳步聲一併傳來:
“西北張氏一脈,就要絕了。”
“程老賊!
”
……
西北城南郊,有著一方祭天壇。
類似的祭天台,大明九道都有,最早可追朔到四百餘年前,是張氏諸王祭天之地。
自其鑄成直至如今,四百年裡,張氏一族,十數位西北王,皆於此處繼位。
而今日,在萬人矚目之下,祭天壇前,迎來了四百年來的唯一一個異姓人。
諾大的南郊,幾乎被人潮填滿,漫山遍野,無處不是人潮湧動。
萬眾矚目,山呼也似的呼聲之中,楊獄按刀緩行,拾階上得那九丈九尺高的祭天壇。
“氣運、人望……”
當跨上天壇的那一剎那,楊獄勐然抬頭。
只見霧氣朦朧,氣運洶湧而至,於青天之上匯聚,其色如火,其形如華蓋,徐徐而落。
氣運,他並不陌生,天眼加身,他甚至無需動用通幽,就可望人氣運。
可這如潮滾滾,置身其中,卻還是頭一次。
氣運垂流的那一剎那,饒是以他如今的心性修持,心頭也不禁泛起漣漪。
一種大權在握,生殺執掌的感覺油然而生。
一同升起的,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壓力,這華蓋,不,是這氣運,沉重的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