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生教傳承了三千餘年,歷朝歷代都不乏他們的身影,也被歷朝歷代針對,甚至絞殺。
而其之所以很能存在,除卻其教眾真個遍佈天下之外,最大的原因,自然是其那位堪稱不死的老母。
歷經三千年歲月更迭,見證了諸多王朝興衰,武道發展的絕世強者,身隕定陽城。
這一訊息,毫無疑問,足可震動天下。
而比之更為引人矚目的,則是西北道流傳出來的,‘封王典禮’!
楊獄,將自領西北王!
這一訊息,縱然放在往年,也是天驚地動般的大事,而發生在其人誅殺憐生老母的第二個年頭,就越發令人無法忽視。
“這便要稱王建制了嗎?也是,他打下西北道城都已七八年了,比起定安道的李闖、彌天教的關七、嶺南的宋天刀、滄海鐵橫流,還算是晚的……”
漫長的冬季,於年關過後兩個月,終是消散了,春意勃發的龍淵城外,老王妃緩行於野。
眼前,是王陵所在,埋葬著歷代龍淵王。
身後,是龍淵王府的諸多族人。
“我們當年,還是小看了他……”
張文安輕嘆:
“若當年我們接納下他,如今……”
“廟小難容大佛,即便他當年留下,我等又能如何呢?沒有什麼不一樣……”
輕撫著亡夫的墓碑,老王妃神情平淡:
“老頭子,還是你看得清楚,知道我們守不住龍淵道……”
她心中輕嘆,已是十分之疲憊。
這幾年,她也看明白了天下局勢,知曉自己孤兒寡母受不住龍淵道,更明白,若非徐文紀,此刻龍淵,已在異族鐵蹄之下。
張文安默然。
身後的一眾人神色各異,似有人想說什麼,又被拉住,不敢開口。
“鳳仙呢?”
老王妃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