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六一大口灌了一口酒。
“齊兄有心了。”
王牧之也是滿飲杯中酒水。
齊六一為彼此倒滿酒,眸光一轉,問道:
“聽聞王先生與那黎白虎交手,不知勝負如何?看先生精氣十足,似乎……”
“盛名之下無虛士,黎大人成名多年,武功自非王某可以企及……”
王牧之隨意說了一句,卻也沒有多做提及。
一干錦衣衛的神色變換,也都默不作聲。
齊六一心中越發好奇了。
如果說王牧之勝過黎白虎吧,他又被錦衣衛看押著送往神都,若說其敗了吧,看其神色,似乎又不對。
但不等他開口,王牧之已然轉移了話鋒,問道:
“齊兄此來,只怕不止是要送別王某吧?”
“也有其他原因。”
齊六一沉吟片刻,還是開口了:
“王先生,為何執意如此?”
“齊兄指的是?”
王牧之自顧自飲酒。
“自然是永珍山弟子去西北道助力楊獄之事……”
齊六一嘆了口氣:
“近些年天災不斷,各地暴亂頻發,關外異族虎視眈眈,您乃當世大儒,不思報國,卻又何必,何必……”
他有些說不下去,王牧之卻接住了話頭:
“何必造反?”
兩人的聲音並不算高,可一行人的氣度不凡,本就引人矚目,聽得這句話,本來喧鬧的二樓,頓時一片死寂。
幾個錦衣衛高手冷眼掃過,一干食客卻已坐不住,膽大的低頭喝酒,膽小的直接下樓,冒著大雨就驅馬離去。
“大明養士四百年,縱然不能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也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