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不要聽信他一面之詞!”
“祖師!”
‘呼啦啦’跪倒一片,一干和尚面色驚惶、苦澀,可說難看到極點。
“大蟾寺,是和尚悟道修行之地,無量山,是和尚路過歇腳之所,伏龍山,是和尚除妖之地……
但和尚的傳承,非一人一山一派……”
老僧神情平靜:
“守戒、學經、持武者,皆吾傳承!誠如你所言,後世大蟾寺已非修行之地,爛柯寺也是藏汙納垢之所。
可世上,只有還有一人持戒苦行,那和尚我,傳承終也未絕!”
“阿彌陀佛。”
見他神情如常,梵如一有些動容,復又合十雙手:
“不瞞大僧,小僧修持兩百年,古今已無可學之人,此來,正要與大僧論道。”
說話間,他躬身,後退:
“三月後,大佛山,小僧靜候大僧法駕……”
話音未落,人已遠去。
強如虛靜、戒殺這般積年大宗師,竟也無從捕捉其人退去的軌跡,唯有楊獄眉頭擰起。
上次見面,許是有傷在身,亦或者是乾亨帝掣肘,這老和尚給他的威脅,遠未有如此之大。
還是說,這段時間,他又有增進?
“祖師……”
“祖師哦,容弟子……”
“汙衊,那梵如一……”
……
荒原裡,一干和尚已是驚慌失措,尤其是大蟾寺的一眾和尚,更是磕頭不止。
這番話,實在太重,強如虛靜,也無法從容,這幾乎是將他開革出門牆了……
但無論他們如何說,如何磕頭,達摩卻是恍若未覺,只是凝望著梵如一離去的背影。
許久許久之後,他轉過身來,也不看一眾徒子徒孫,抬步行至楊獄身前。
這時,楊獄正在收拾剛嚥氣的虎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