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摩手書……你家老師,是要進平獨山,達摩幻境?看來,他比之達摩,還是差了些。”
黑山老妖心頭一動。
平獨山,達摩幻境出世的傳言,已然流傳了近十年,不知多少佛門高手蜂擁而去。
“不好比,不好比。”
獨龍僧微微擺手,神色中帶著敬畏與虔誠:
“達摩大宗師乃是禪宗之祖,佛門先賢,其佛學成就之高,後世無人可以比擬……”
“哦?”
老妖挑眉。
天輪寺還有這等謙卑之人?
“那,你家老師呢?”
“老師怎會與達摩大宗師比呢?”
獨龍僧執佛禮,遙遙南拜,如信眾拜佛:
“他老人家,是駐世真佛……”
……
……
夜幕深沉。
奉天殿角落,某處戒備森嚴的小房間內,有著‘嘩嘩’翻書聲。
一襲囚袍,徐文紀正襟危坐,時而翻閱書籍,時而提筆揮毫,絲毫沒有作為囚徒該有的心態。
身為當世大儒,他入獄的這幾年裡,也並未受什麼苛待,朝中的大臣明裡不敢說,暗中的照拂卻從未少過。
各類書籍,筆墨紙硯從不缺少,甚至被他婉拒多次,仍不時有人送來美酒佳餚。
若非東廠在側,甚至有人敢送來丫鬟服飾。
而一牆之隔,王牧之自然是沒有這個待遇,幾年裡,除卻齊六一之外,再無任何人前來探望。
當然,他也並不在意。
“玄鐵為架、精金為底,這‘奉天殿’不愧法器之名,雖還差最後一著未成,卻也難以撼動……”
輕撫著冰涼的牆壁,王牧之微微讚歎。
很多次,他都想要嘗試以自己此時的修為是否可以打破此牆,但還是沒有動手。
無他,此牆可破,自家老師‘心中之牆’難破。
不說服他,此牆縱然破了,他也不會出去,正如乾亨帝數次召見,徐文紀都不曾理會一般。
突然,外面傳來了匆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