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西北道城,匯聚著一道里,最多的儒家學派,最多的文人學子。
“是……”
齊文生猶豫片刻,還是點頭:
“這些士子,多數是奔著科舉而來,您斷了這條路子,他們自然心有不滿……”
何止是不滿?
簡直是沸反盈天!
楊獄斷了的,可不止是科舉,還拔除了城中原本可以收留這些文人墨客的大家鄉紳。
非但如此,選拔官吏,甚至於衙役,也並未對他們有所傾向。
以至於,一年過去,這些文人墨客們,不但沒了進項,還花光了積蓄。
為人抄寫書籍、信筏者有,有去下苦力的有,流落街頭,與災民搶粥喝的,都有不少。
也因此,他其實已然壓了數次,眼看壓不住,方才彙報。
聽罷,楊獄不由啞然:
“粥米不曾缺了他們,以工代賑處,也不乏他們可乾的活計……只想和之前一樣每日詩書茶會,依紅偎翠,卻又怪得誰來……”
楊獄每日必然要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翻閱生死簿,雖不可能事無鉅細,可這些書生鬧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這年頭,識字的人很少,但凡認得字,會些算術的,都不缺生計。
奈何,這群人眼高手低,連個吏員也做不成,除了高談闊論,就是之乎者也。
他哪裡有興趣搭理這群人。
“……師叔,這群書生,手雖然低了些,可多也無甚惡跡,您可……”
齊文生心頭是有些發虛的。
“鬧,由得他們去,但若違逆法度,自然也不需要開恩。”
“是!”
齊文生鬆了口氣,這才說起:
“兗州有翎鷹來,說是龍淵道來人,欲要採買龍馬、玄鐵兵刃、箭矢……是否應允?”
四百年來,塞外異族與大明的廝殺,就沒有徹底消停過,而往年,每每都是龍淵為屏障,西北、定安支援。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