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當年,遠無我等今日之實力,可面對複雜的局面,仍敢於爭先!我等後人,難道要拋下家業,不戰而逃嗎?”
平靜中帶著冷冽的聲音迴盪在祠堂之內,讓一眾族老神色都有變化。
“大兄,非是我等無膽,實是祖業為重,那楊獄手段酷烈,武功絕高,我等與之硬拼,只怕萬無絲毫勝算……”
有族老嘆氣,勸誠:
“此獠隻身一人,必不會佔據西北道。我等暫時必其鋒芒,過後我等仍是這西北之王…”
他一開口,其他族老也紛紛點頭稱是,表示贊同。
那一日長街、城外兩戰,他們不少人也曾觀戰,心中實是無有半絲與之抗衡之念。
那樣的絕世武力,簡直是驚世駭俗!
“你以為,他會走嗎?”
謝晦冷笑著搖頭:
“看看他幹了什麼吧!這十日裡,他擒拿了張氏全族,開倉賑濟災民,罷了諸多相熟的官吏,收繳了諸多將校的兵權……
賑濟、吏治、治安……這一樁樁一件件下來,你以為他真的還會走嗎?”
“這…”
“可他一無根基,二來,還揹負著朝廷通緝,難不成,還想在這西北道立足?”
“族長多慮了吧?此人得罪朝廷,只怕前來擒殺他的高手,已在路上?”
…
一眾族老面面相覷,有些動搖,卻仍是抱有幾分僥倖。
“其實,諸位心中也是清楚的。只是畏懼那賊人的武功,不自覺的想要躲避……”
眾人的心思,謝晦洞若觀火:
“只是諸位捫心自問,不要說是如今之世,便是平和之年,我等離了這西北道,又能去往何處?”
此話一出,眾人不由發怔。
“咱們,不是流民,不是泥腿子,而是門閥大族!我等世代都是人上之人!
穿的是錦衣,吃的是佳餚,過是坐擁萬頃田,鞭打百家奴的日子!這日子,離了西北道,再不會有了!”
謝晦神色漠然:
“那卑賤種自以為武功高強就要來拔我等根基,你們可忍,老夫卻不成!”
靜!
聽得此,一眾族老都沉默下來,雖然心中仍是膽怯,但也知此時再不能反駁了。
“大兄敢如此說,想來,是有底氣?”
最早出頭的那老者似是想起什麼,小心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