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功不受祿。”
“院主遠道而來,心意何其重,這麼一枚牌子,又算得什麼?”
老夫人淚痕未乾,卻也開口回答,不想讓龍淵老王多耗費心力。
其二,也著實是因為遠來不易。
自神都到龍淵,路程何其之遠,齊長法來的如此快,必然是日夜兼程……
齊長法有些意動,卻還是搖頭。
“齊兄收下就是。”
老人也勸了一句:
“此物或許珍貴,可老夫將死之身,卻也用之不上。”
“如此……”
齊長法思忖著,還是收下令牌,但也不願平白受人恩惠,就道:
“齊某多年不曾出過門,此番出來,方知行路難。如此,齊某便贈一‘甲車’於諸位…”
說話間,也不等幾人回答,已轉身離去。
“鳳仙,去送送院主。”
老人吩咐了一句,打發孫女出去,手捧文書的張文安,也自匆匆而來。
作為王府大管家,即便老王爺沒有重傷之前,大小事情也都是他來做,只會將最為緊要的事情匯總遞上來。
此刻,一如當年,讓兩兄弟都覺有些心中酸澀。
老夫人含淚伺候在一旁,看著老人翻閱文書,張文安不時開口,為他解釋。
許久之後,老人睏倦也似,放下了卷宗,閉上了眼:
“德陽大旱,死了多少人?”
“記錄在冊者,四萬八千六百七十二人…”
張文安低下了頭。
“不在冊呢?”
老人手掌微顫。
“不下,一百萬人……”
唰!
熾烈的眸光自老人渾濁的雙眸中進射而出,他重重抓住大椅負手,乾癟的臉上浮現出猙獰:
“一百萬人?!”
噗通!
張文安跪倒在地,老淚縱橫,泣不成聲:“為弟無能,為弟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