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靜看了一眼張玄一,後者面色發白,本就未好的傷勢更重幾分,聞言,不由冷笑:
“本王三十年不出道城,不與人斯殺,比起兇狠,難道比得過你當街凌遲上官,
兗州城殺伐上千?!”
“阿彌陀佛。”
兩個老僧低頭誦唸佛號。
實難相信,如此人物,會用‘凌遲’這般滅絕人性的酷刑……
“楊某自非良善,十年裡,殺伐不一萬,數千想來是隻多不少。然而……”
楊獄很坦然,也全不在乎神色變換的一眾人。
視線,落在那被兩人交手勁風吹去的‘雪牆’之上。
隨著他視線轉移,一眾人的注意力,也隨之落在那‘雪牆’之上,神色皆動容。
上萬人居住的聚集地,大不大,可小自也不小,這一堵雪牆,縱只有一面,
也是超過三千具屍體!
風雪之下,屍體堆積,男女皆有,老弱最多……
“大風雪連月不停,百姓被風雪凍斃,本王見之,也覺心痛…”
見得眾人神色變化,張玄一幾乎咬斷了牙根:
“你要拿他們的死,安在本王頭上,卻純屬汙衊!”
他的聲音很高,但卻已無人去聽了。
“一道之主,萬民之王,碌碌無為都是罪過,遑論你這非人豬狗……”
所有人,全都沉默了,縱是虛靜,也合十雙手,低下了頭去。
天下有數的大城在前,官府在前,父母官在前,卻於城門之外,被凍餓而死,
這是何等絕望與痛苦?
“剛才,你到了凌遲…”
楊獄抬起手,握住斷了半截的兩刃刀:
“你能主動提及,這很好,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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