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孃的拿營嘯來嚇我!糧草眼看就要斷了,再拖延兩日,不必營嘯,咱們就都餓死了!
那大漢面黑如鐵,絲毫不留情面,連四哥也不叫了:
“衛老四,天一亮,你找的人還不到,老子立刻帶人走!兗州丟了又怎麼樣?有兵在手,何處去不得?!“
“不錯!“
“老九說得對!西北數十城,我等何處不可去?"
“依著我看,咱們早就該走了!燕東君都死了,那些供奉便是都回來了,難不成就能敵的過城頭那非人的畜生嗎?!“
…
有人開口,其餘人也都按耐不住,紛紛傾瀉怨氣,這七日裡,屬實過於狼狽了。
“走?哪裡走?城外攏共不過八九日口糧,在這大風雪中,你能跑哪裡去?真個行軍,就咱們這點糧草,五天就要吃光!
你當行軍是你自己催馬狂奔?!“
衛老四冷冷的掃過一眾匪類出身的統領,心中著實氣苦。
眼前這一干人,武功倒是不低,可除卻寥寥幾個,全部懂兵,懂的,多死在兗州城外了……
因而,他們根本不知道雪地行軍的可怖,更不知道,缺少糧草的後果。
“那便一直等嗎?!“
有人煩悶。
這七日,對於他們來說,太過煎熬,城外的軍營早就修建,倒不至於無所居處。
可城池的丟失,糧草的短缺,大面積的傷亡,實在讓他們心中壓抑到了極點,幾乎想要發狂。
“諸位,在等誰?“
突然,風中傳來一聲蒼老的笑聲。
“任先生!“
聽得這聲音,一眾人先是一驚,旋即反應過來,紛紛起身。
就見夜幕風雪之中,一身著灰袍,頭戴斗笠,斜背長劍,頜下有長鬚的老者,緩步而來。
“終於來了…"
見得來人,衛老四方才鬆了口氣。
來人名喚‘任龍行,是兗州軍中第一供奉,是燕東君數次親赴南嶺山中請來的兗州第一高手。
一口‘龍形劍獨步江湖,是西北道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
“諸位,好生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