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佑我佛門,如之奈何?”
一口濁氣吐出,印月魁梧的身軀都似矮了三分,濃烈到極點的挫敗與不甘噬咬著他的心靈。
自拜入大蟾寺那日起,師父就說他是達摩祖師之後,千多年佛門武道天賦最高之人。
他也不負眾望,但有所學,無不精而純,兼修諸般武學、異術,卻皆可大成圓滿。
他曾認為自己將超邁達摩,成為佛門豐碑,直至第一次遭遇眼前的老道……
隱隱間,他已然感覺到了。
昌盛了千年的佛運,已隨著自己的敗落,而落下了帷幕,只怕未來,大蟾寺將會分崩離析。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達摩大宗師開闢大蟾寺,已是一千四百年前的事情了……”
楊獄開口:
“日月尚有起落圓缺,誰又能長盛不衰?”
楊獄有些感觸。
眼前的大和尚,實在是武道絕頂的人物,真要動起手來,他也沒有什麼把握。
邋遢道人更勝他十倍,被譽為千年一出的無上大宗師。
可又如何?
千年之後,大蟾寺早已淪為二流,比不上分家的爛柯寺,懸空山如今如日中天,到那時,也終歸式微。
“今日之敗,實乃印月不如真人,卻非我大蟾寺武學不如你懸空山!更非你勝過了達摩祖師!”
印月的氣息平復下來。
看著面前似連發絲都沒亂幾根的老道人,他緩緩閉目,又自睜開,轉身離去:
“來日,當有佛門弟子前來拜山,張真人,那一天,你一定看的到!”
話音迴盪間,一眾神色難看的大蟾寺武僧,盡數下山,一眾看熱鬧的武林中人,也都散去不少。
他們之中不乏高手,今日所得不少,正要覓地消化。
“噗!”
下山未久,印月突然咳血,一眾武僧惶恐不安。
“千年佛運,自我而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