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師不可觸及,可其下,皆可殺!”
龍淵城,城南,某處茶肆中,趙無殺端著茶杯輕輕吹動,霧氣朦朧間,他的心中不住唸叨著。
已經有很多年,他沒有在殺人之前有過這樣的忐忑了,就好似八歲那年,他拿著木棍戳死那個潑皮之時。
驚恐、忐忑、畏縮……以及興奮。
他本以為自己被迫接下刺殺任務,會有反感與抗拒,可直至此時他才驚覺,他根本沒有反感。
有的,只是興奮。
某一瞬,他聽到了長街外傳來的驚呼與騷動,長街內外,人潮湧動,行人紛紛退散。
一架竹輦緩緩而來。
“張靈峰……”
他輕吐濁氣,收斂殺意與鋒芒,一霎之間,猶如垂垂老矣的老農,老眼昏花。
竹輦停在了一間酒樓之前。
張靈峰也不下輦,饒有興趣的望向酒樓,幾個儒家士子本在高談闊論,見得他的到來,臉色皆是煞白一片。
“幾位怎麼不說了?”
張靈峰微笑。
“張靈峰!”
一老儒猛然站起,帶動著桌椅‘嘩啦啦’作響,他臉色蒼白,聲音卻十分尖銳:
“你這囚母欺侄的敗類,你做得,老夫莫非說不得?!”
“大膽!”
一甲士厲聲呵斥,長刀抬起,就要出手。
“不忙。”
張靈峰抬手止住手下的動作,看向那老儒:
“據本世子所知,你不過一落地腐儒,屢考不中,誰人上位,似乎對你而言,都無影響……”
“你!”
那老儒面色漲紅,也不知是懼怕還是羞憤,亦或者是本就有病在身,竟是張口咳血。
“窮酸腐儒,也敢妄論大事。”
張靈峰哂笑一聲,正要離去,神色突然一動,他的眸光一轉,就見得一抹幽沉刀光自長街之外,行人之中爆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