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主所在,哪怕似明顯有著失勢,可守衛自然不少,其中更是不乏高手,然而,遠遠看到徐文紀,除卻寥寥幾人被嚇的不敢動之外,其他人皆鳥獸散去。
或有通報,或是乾脆避到了別的院落去。
一路,無有任何意義上的反抗,所有的護衛、家丁、丫鬟全都被拿下,敢反抗的都沒有幾個。
兩月裡,整個德陽府都被徐文紀清洗了一遍,雖沒有如傳言之中‘面有二兩肉者皆殺’那般誇張,可也殺的人頭滾滾。
這些伺候的護衛家丁哪個敢攔?
直至走到了前廳,才被兩人攔住了去路。
“風雲二衛。”
丘斬魚輕握刀柄,眸光冷然:
“聶文洞罪無可赦,你等也要隨他一併下大獄嗎?!”
“大人誤會了。”
風雲二衛微微一笑,讓開了道路,躬身做邀請狀:
“幾位大人請吧,我家主上已等候多時了。”
“走吧。”
丘斬魚驚愕,徐文紀卻神色平靜,似早有所料,踏步走進前廳。
前廳極大,大到白日裡若不點燈,都稍顯有些陰暗。
左側牆壁上,掛著一副大大的未書完的畫軸,左右足有一丈開外,聶文洞單手倒負,揮毫潑墨。
他的身側,一立一坐,有著兩個人。
其中一人身披僧衣,是個老和尚,一人做士子打扮,坐著飲茶,見到徐文紀,起身行禮:
“學生楊玄英,見過徐老大人。”
徐文紀漠然不語,望向牆壁。
那是一成未完成的畫作,可也初見輪廓,有遠山,有林景,有大日白雲,有城郭行人,更多的,卻是人間百態。
有販夫走卒奔波忙碌,有兵卒衙役維持秩序,有棚下熬粥的廚子,更多的,是身形枯乾,面色暗黃的饑民。
正是如今的德陽府。
啪!
聶文洞擱下筆,回身望向徐文紀,微微一笑:
“文紀吾兄,小弟這一副‘德陽百態眾生圖’,畫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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