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生此番,是一人前來嗎?”
“一人來,莫非不夠?”
楊玄英反問一句,見聶文洞不言,又是一笑:
“使者嘛,難免要慢一些,不比楊某孑然一身來得快,算算時間,估摸還要一二十天,莫非聶大人急於這幾天?”
“這倒不至於。”
聶文洞啞然,一抬手,自有下人端著好酒上前,為兩人斟酒。
“聶大人的選擇,很明智。世子很喜歡,也很擔憂,而且,聶大人能點名讓楊某來,也是有心了。”
楊玄英微微一嗅,滿意的點點頭:
“我一路來,見德陽府甚是荒涼,還擔心喝不到一杯好酒,聶大人有心了。”
“青州雖然遭災,卻又哪裡缺先生一杯水酒?”
聶文洞笑著舉杯,邀其同飲,也不忘招呼老和尚吃菜。
觥籌交錯,未多時,圓覺放下碗筷,楊玄英也略有些酒意上頭,佯作無意道:
“實不相瞞,楊某此番前來,永珍山曾有弟子前來告誡……”
永珍山?
聶文洞神色不變,心中卻是微微一緊。
永珍山非山,而是一處府宅,宅子裡,住著那位龍淵道如今最負盛名的永珍山人。
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這位是徐文紀的弟子,雖然算不得很親近的弟子,可終歸是弟子。
見聶文洞神色不變,楊玄英暗暗皺眉,又道:“聶大人不妨猜一猜,王大先生是什麼意思?”
“楊先生何必試探?”
聶文洞卻不上他的套,開門見山:
“老夫那位同窗自有千好萬好,可惜,他不會如聶某人一般支援世子,甚至反過來,也未可知。”
聲音平靜,卻冷淡下來。
聶文洞自然瞧的出面前之人的心思,更隱隱可知其背後之人的猶豫。
但他早有所料。
聶家固然是千年世家,可終歸沒落,比起徐文紀,終歸是差了分量,哪怕後者已然失勢,但他的諸多弟子,可都正值壯年。
然而,徐文紀有一點,卻是大大的劣勢。
其人重名分,守律法,斷然不會支援楊玄英背後那位世子,更不會插手龍淵道王位更迭。
但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