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他……”
回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楊獄心中溫熱,思念,自言自語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收起信件,放進了芥子空間。
芥子空間不大,因為他所容納的空谷石太少,而且還要分成兩半,以做儲物與對敵的區別。
信件被他放在深處。
然後,他先去了李二一的房間,剛推開門,半睡半醒的老小子就被驚醒,似做了噩夢般張牙舞爪。
“是我。”
楊獄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內息催吐,平復了他的驚慌煩躁,嘆了口氣:
“老李,你還是得登臺,老一個人悶著,不是事。”
大半年的饑民生涯,徹底摧毀了李二一心中所有的安全感,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後遺症,懼人,喜歡陰暗的角落。
這是嚴重的心理創傷,他知道,但沒法治,只能開導,讓他自己走出來。
“登不了臺了,登不了臺了……”
李二一神色黯淡。
不要說登臺,只要想一想那個場景,他渾身就在打顫,除了楊獄,他不想見,也不敢看到任何人。
“我還沒聽你說過完整的‘西門大官人’,水滸傳也沒聽完,怎麼就登不了臺了?”
楊獄為其蓋上被子,笑道:
“我認識一個醫術了得的大夫,等她來了,只需要輕輕一按,你就什麼也不怕了……”
“嗯……”
在楊獄的注視下,李二一昏昏沉沉睡去,這幾天,他也根本沒有睡好,只有這時候,才能安心睡下。
“青女……”
望著睡夢中時而猙獰,時而驚懼,時而惶恐,時而抽搐的李二一,楊獄深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壓下心中湧動的情緒。
短短大半年,李二一已幾乎崩潰,可德陽府,如他一般的饑民,流民,何止百萬?
被餓死,被殺死的,又有幾多?
“無論你是誰……”
楊獄按下心思,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時,段冷也送來了第二批玄石,兩批加起來,足有百斤之多了。
送走段冷,楊獄合上房門,盤膝坐於蒲團之上,看著眼前擺放整齊的玄石堆,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