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三妻四妾,若是他想,千百美女唾手可得,甚至,合規合法到徐文紀也挑不出錯漏來。
什麼珍饈美味,哪怕此時的德陽府如人間煉獄,他亦可豪奢到宰殺千豬百羊只吃一口盡數傾倒的地步。
金銀珠寶,亦如是。
以他今時今日之武功,於一府一縣,幾可獨霸,縱橫。
可他為什麼沒有?
忌憚徐文紀?
忌憚朝廷?
是,卻不全是。
“我不是道德完人,可前世我學法,今生我亦慎獨,或未必對得起所有人,卻獨獨對得起我的心……”
“如此,持戒與否,只在他人,只在我。”
心中明悟升起,楊獄只覺困擾盡去,一顆心似有些圓融活潑之感,整個人的精神都有著洗滌後的暢快。
“我不曾持戒,但我心中,自有分寸在!”
在一眾百姓的注視之下,楊獄抬步離開,步履更穩。
想通一個疑惑,似乎沒什麼,但他心情卻是久違的好起來,隱隱間,也覺得對自己有莫大的好處。
但他沒有去想,感受著街道上的嘈雜,信步而走。
走過幾條街道,人煙仍然稠密,所見的屋舍無不爆滿,雖有諸多衙役、兵卒在維持秩序,還是顯得亂糟糟。
一間佔地不小的宅院前,楊獄才停下了腳步。
“來人……”
守衛的人本有些瞌睡,聽到腳步聲下意識的想要開口,立馬被同伴捂住了嘴。
“錦,錦衣衛,千,千戶?”
那守衛回過神來,看著那一襲赤色飛魚服,頓時一個激靈,站的筆直。
“不知大人?”
另一個守衛也繃緊了心絃,有些戰戰兢兢。
“此刻坐鎮此間的,是誰?”
楊獄發問。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不敢怠慢,忙回應:
“是步靈虛,步大人。前日裡,他才快馬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