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天色已晚,若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可好?”
“師弟,自去就是。為兄與楊大人一見如故,便是秉燭夜談又如何?”
妙法老道似有不悅。
“天色不早了,幾位早歇,明日再說吧。”
楊獄啞然。
也不在意妙雲的話語冷硬,示意幾人自便,自己,則隨意尋了一間客房進去,囑咐幾人為他燒水。
雲雀如蒙大赦。
這位千戶大人的氣勢實在是沉重,這一天,簡直煎熬的不行。
“師兄,你未免也太沒骨氣了!”
出得院落不願,妙雲老道已是實在忍不住了,憋了一肚子氣。
“骨氣?”
妙法老道搖搖頭,不想說什麼。
另一個老道倒似是想明白了,長長一拜,袖袍垂地:
“辛苦師兄了……”
“咱們之間,說什麼辛苦不辛苦?”
妙法老道扶起師弟,望向妙雲,正色道:
“為兄思前想後,還是想讓你回山,祖師堂裡的牌位,也該擦一擦了……”
“師兄要趕我走?”
妙雲心中‘咯噔’一聲,語氣頓時軟了下來:
“師弟只是一時氣不過,師兄……”
“咱們此番下山,是為求生,不是為了求死。”
見其認錯,妙法方才一嘆:
“入世就有入世的規矩,正如咱們無財無糧,受制於於忘海一般,力不如人且被拿住痛腳,低頭又如何呢?”
“師弟明白了。”
妙雲深吸一口氣,又羞又慚:
“可憐師兄,一把年紀,還要受這般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