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他仰面朝天,一口逆血噴上天,灑了自己一頭一臉。
“師兄……”
幾個老道的臉色青了又白,也有人猜到了他的想法,可這未免也太掛不住臉了。
“我等年歲大了,本就血氣跌墮,加之久居山中,少有與人交手,怎麼,也不會是那位楊大人的對手……”
迎著眾人複雜的目光,妙法老道神色如常,不見有什麼慚愧:
“妙雲師弟,你是我等中,武功最好的,可比之齊龍生如何?比之蕭戰如何?”
他,不是毫無辦法。
若是強行壓榨摩雲令,他未嘗不可強行發動道術,可無法鎖定其人,這一發之下,來敵未必死,自己卻鐵定沒命。
而沒了自己……
“那也不能,不能……”
妙雲恨恨甩袖,大有折身再與來人交手之勢。
“若關乎門人生死,宗門臉面,老道何懼一死?”
妙法老道攔下他,指了指塵埃中獰笑的穆還:
“師弟真要為了他去拼個死活?”
他長長一嘆,點醒了其他人。
他們此番下山,是因大旱之年,山中幾乎無可活命,不得以下山求活,雖然可以委曲求全,可沒道理為人拼死拼活。
真要死,他們不如死山上,還清淨自在。
“這……”
聽到這話,妙雲也冷靜了下來,當然,更主要的,是他聽到了腳步聲。
低沉如鼓點般的腳步聲。
小院中,一時落針可聞,慘笑的穆還也閉上了口,掙扎著望向腳步聲傳來之處。
人未至,就見得一襲衣袍如火。
赤色飛魚袍之下,來人氣息沉凝,卻又暗藏洶湧,如大地般沉穩,卻又內蘊無邊地火,望之不凡。
“這就是傳說中的錦衣衛嗎?飛魚服,繡春刀……”
望著來人,雲雀滿眼敬畏,心中的不忿頓時一掃而空。
這衣服,太好看了。
“楊,楊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