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文士不敢怠慢,躬身回應:“回大將軍,學生曾有幸聽過王師講經,一向以師禮奉之。”
“師禮奉之?那就是沒入門牆了,記名弟子也算不上吧?難怪被派來青州這苦寒之地。”
魏正先擺弄著武器,直說的那青年文士面紅耳赤。
“大將軍錯了!學生雖未入門,可這青州,卻是主動請纓前來,絕非被貶斥而來!”
呂由漲紅著臉辯解。
“是嗎?”
魏正先笑笑,話鋒一轉:
“之前你的獻策本將軍看過了,你列出軍中十大弊病,卻不知,孰輕孰重,如何解決?”
“大將軍看過學生的獻策?”
呂由又驚又喜,正了正衣冠,開始直抒胸臆:
“依學生之間,軍中十大弊病,最重者,即是蕭戰!他掌握最為精銳的四萬軍隊,其餘統領皆以他馬首是瞻,勢力之大,實則已不下於大將軍……”
話至此處,他看了眼魏正先,後者還在擺弄武器,感覺到他的停頓,也只是示意他繼續說,看不出半點神情變化。
“據學生所知,各部中的將校,竟有半數都為他的心腹,或是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一不是為上者的大忌,大將軍難道真個不知?”
呂由直說的口乾舌燥,但看著大將軍古井不波的臉色,心中頓時升起莫大的挫敗。
“怎麼不說了?”
魏正先停下動作,問道:
“依你之見,本將軍又該當如何?”
呂由抿抿嘴,道:
“依著學生,大將軍應先收諸部將校,再混編其軍,調其遠離天狼關,若其敢有反抗,正可順勢拿下……”
說話間,他一直注意著大將軍的臉色,突然,他看到了大將軍臉上的笑意,以及聲音。
“你以為呢?”
誰以為?
呂由心中一驚,未等反應,就聽得一沙啞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末將,有罪!”
嘩啦啦!
甲葉摩擦聲中,呂由僵硬回頭,就見得面如黑鐵的蕭戰,邁步而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