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摘下來,嗯?你這是……”
那刀筆吏本還有些不耐,看到那令牌,愣了愣神,方才接過,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幾眼。
方才一驚,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道了聲‘大人’。
“我來天狼關,有些事做,我的身份,不可登記,若是洩露……”
斗篷下傳來深沉之音。
那刀筆吏心中一凜,雖有些猶豫,卻還是點頭應下了。
在天狼關,六扇門當然沒什麼牌面可講。
不過錦衣衛的牌子,到哪裡,都是值錢的,尤其是邊關之地,錦衣衛身負刺探、監察之職,自然不同於六扇門。
事實上,很多錦衣衛的身份,行蹤都是絕密,等閒人絕不可知曉的。
天狼關的規定,楊獄來之前自然知道,如若不然,也不敢帶活死人進來。
“遠遠跟著我,不要生亂……”
默默的下達指令,楊獄遠遠在前,三百長足可橫跨數條街道,自沒人能知道他們兩人的聯絡。
“身為青州軍大將軍,魏正先絕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情報來源,送信與否,其實意義並不大……”
行走於寬敞筆直的街道上,楊獄心中雪亮。
徐文紀,不會在邊境騷動的時候調離駐守邊疆的大將,魏正先,也絕不是廟中的泥胎木偶,對外界毫不知情。
他可不信,這位經歷過流積山之戰,名震一州的大將軍,會被人封鎖了情報來源。
是以,他很清楚。
徐文紀讓他送信,調離方其道是其一,第二,卻極可能是針對那些出身四大家的軍中將領。
感受著暗地裡傳來的目光,他心中冷笑。
“這便是樹大難倒吧……”
楊獄心下搖頭。
世家門閥最為可怖的,不止是武功與言論的把控,官吏士紳的抱團,官官相護,更多的,在於他們根深葉茂。
且比窮苦百姓更懂法。
朝廷也好,軍中也罷,沒有理由殺人,是犯忌諱的。
弄出‘莫須有’罪名的那位,可足足被罵了幾千年!
“老狐狸啊。”
楊獄心中喟嘆。
徐文紀的高明處,就在於,他雖然利用了你,可卻明明白白的將一切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