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春天的到來,來自諸府乃至於其他州的商隊也都絡繹不絕而來,整座城市都煥發出了新的生氣。
城外,流民仍在修建自己的安身之地,熱火朝天。
不遠處,粥棚出炊煙裊裊,米粥的香氣遙遙可聞,丘斬魚匆匆而來,卻又止住步子。
偌大的粥棚內一片嘈雜,人來人往,很是忙碌,數萬人的粥棚,可想多麼巨大,上百人熬粥,都稍顯忙不過來。
“老大人!”
一個錦衣衛緩步走進粥棚,換了一身短打的徐文紀,正在巡視粥棚,一鍋鍋的粥,都要一一查閱,嚴禁任何人中飽私囊。
“四大家那裡怎麼說?”
見得這錦衣衛,徐文紀問道。
此人,名喚丘斬魚,是青州錦衣衛指揮僉事,這些天一直跟著他。
“明面上沒有拒絕,但想讓他們鬆口,沒有那麼簡單。”
丘斬魚頓時搖頭。
流民安置比想象的還要麻煩的多,不可能一直施粥,終歸還是要他們自給自足。
哪怕有著以工代賑,可要徹底解決問題,還是要落在土地上。
可流民日增,青州能開墾的荒地到底有限,真要人人有地種,就得四大家鬆口。
“意料之中。”
徐文紀點點頭:
“此事急不來,德陽府的賑濟,還用得著他們,真給逼急了,反而不美。”
以他的手段,讓四大家吐出土地未必不行,可德陽府的災情太過嚴重,他也只能緩下手。
“既然知道他們不答應,您又何必去問?等到清算之後,直接讓他們吐出來豈非更好?”
丘斬魚心情很差。
他哪裡受過這般窩囊氣。
若非徐文紀不允,他早就直接動手了。
非要讓這群劣紳知道什麼是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土地不拿出來,糧食,自然就得吐出來。”
徐文紀將插在米粥裡的筷子收起,神情冷淡:
“可一不可二,他們不會接連拒絕。”
“聶文洞,真真該死!”
丘斬魚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