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否接納這夥人,楊獄心中自有一杆秤。
功與過,不能相抵。
“嗯?”
這次,輪到許大蛟皺起眉頭了:
“大人此話何意?”
楊獄合攏賬目,語氣冷淡:“就是你以為的意思。”
“大人的意思是,哪怕我大蛟幫投誠,也沒有戴罪立功的機會嗎?”
許大蛟眯起雙眼。
此刻,他越發看不透面前之人了。
歷朝歷代,任何官員,對於投誠之人,都多為優待,哪怕是十惡不赦的匪類,都尚且有著招安的時候。
他自問主動投誠已是莫大誠意,這人怎麼……
“該殺的殺,該放的放。”
楊獄神情平淡。
或許是為了打消他心中的牴觸,亦或者是有其他原因,黃四象給他的卷宗之上,詳盡已極。
數十年裡,這兩大幫派做下的惡事之多,幾乎是觸目驚心。
這又哪裡是一句‘戴罪立功’就可揭去的?
物外雷鳴聲大作,屋內,同樣是一片沉寂、壓抑。
許久之後,許大蛟方才微微偏移目光:
“木林府很大,事情很多,很複雜,大人的武功高強,可你僅有一人,到底分身乏術吧?”
楊獄神色冷淡:“這與你無關。”
“可……”
許大蛟的掌心濡溼,手背青筋迸起。
好幾次他都幾乎要暴起殺人,卻還是忍了下來,聲音變得發澀:
“大人這,可不是為官之道……”
咔嚓!
夜幕霹靂透屋而入,楊獄已是緩緩起身,挎刀緩行:
“這是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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