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裡,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的,以至於,巨鯨幫的事情,他全然不知道。
此時聽得這訊息,再看著堂下跪著的巨鯨幫小頭目,眼前都有些發黑。
這才知道,為何這些衙役、刀筆吏會如此之恐懼,甚至不聽自己的號令了。
“楚大人可認得他?”
見他如此不堪,楊獄眸光越發的冷。
官場非江湖,才能之外,還有著人脈、關係、利益權衡。
劉文鵬官不過縣令,可比起這位楚州主,卻又強了不知多少,只是家世、人脈不如而已。
不是所有官員,都德可配位的。
“不,不認得。”
楚平定了定神,斷然拒絕,脊背已是滲出冷汗來。
他不傻。
思及前後,他哪裡還不知來者不善?
這楊獄哪裡是要為那老李頭出頭,分明是衝著他來的!
官匪勾結,向來是朝堂大忌。
就連家族也未必保得住他的官位!
“不認得?”
楊獄冷笑一聲,望向那巨鯨幫眾:“楚大人貴人多忘事,你來提醒提醒他吧!”
昨夜廝殺,他不曾帶著弓箭,自也不可能將巨鯨幫總舵殺絕。
這張大虎,就是僥倖沒死之人,只所以僥倖,是他早被嚇破了膽,逃都不敢逃。
“是,是。”
張大虎哪敢拒絕,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起來。
“楚大人六年前就入了我們巨鯨幫,地位等同副幫主,只需擺平告官的刁民,每月就可去我幫中領八百里銀子……”
張大虎越說越順。
“胡說,胡說!信口雌黃,血口噴人,小人,小人!”
楚平的臉色卻是幾變,他想打斷,可接連幾次發聲都無人理會,一時之間,只覺眼前光影閃爍,幾乎暈厥了過去。
“狗官,狗官!”
聽得張大虎的話,屋外一片沸騰,圍觀之人全都破口大罵,一時群情洶湧,維持秩序的幾個衙役都差點被踩下去。
“巨鯨幫為禍一方,把控漕運,欺壓良善,逼搶民女,私藏弓弩甲冑……這一樁樁一件件,若說楚大人全不知情,怕是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