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紀收斂笑意,問著。
“回去說吧,這裡,人多眼雜。”
黃四象冷眼掃過四周。
未散的小民裡,各家的探子可也不少,因徐文紀的縱容,甚至有點不加掩飾的味道了。
他很見不得這些人,但徐文紀不發話,他也不好下手。
“天晚了,咱們各回各家吧!”
徐文紀揚了揚手,轉身回屋。
他的年紀已然是很大,但動作還是很利索,不多時,已到了驛站的後院。
“當年的驛站,可還是很紅火的,現在,卻……”
雖已收拾過,驛站裡,還是有些年久失修的腐朽味道,徐文紀微微有些感嘆:
“此間事了後,倒是要上書朝廷,分撥些銀子下來……”
驛站,曾幾何時也是諸多官員出行必至的落腳點。
可惜,隨著朝廷財政的不足,近些年裡,驛站已是少了不少,招待的驛卒們,不少都沒了來項。
“近些年邊關緊張起來,軍中開支巨大,錦衣衛都出現了欠俸之時,哪裡還管得到小小驛站?”
黃四象提來一壺清茶,為兩人各自倒了一杯,帶著些許勸慰:
“您這次名為平亂,實是被人貶黜,何必多此一舉呢?沒人會在乎的……”
“朝廷無小事,驛站看似微不足道,可依靠其為生的卻是甚多,裁撤驛站簡單,可以此為生的驛卒們,可就沒了活路……”
徐文紀微微一嘆。
太祖在位多年,諸般法制很是詳盡,不少早已被人詬病多年,比如父死子替的規矩。
驛卒的兒子,只能做個驛卒。
驛站沒了,他們怎麼活?
“朝堂自有能人在,您何必操心太多?青州的局勢,已是很麻煩了。”
知道勸不住徐文紀,黃四象只能轉移話題:
“我剛接到報信的翎鷹,那楊小子在木林府,可是鬧出了好大的動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