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官道都不好走,更何況山路?
若是之前也就罷了,被穿了琵琶骨、打散了內氣,他們也不比普通人強多少,走這路,不要說多麼煎熬了。
當然,比之身後步行的一眾囚徒,他們就好了太多。
一路不停,這些囚犯身上早沒了半點油水,一個個眼窩深陷,活像是癆病鬼。
最差的,自然是幾輛囚車上鐵劍門三人,以及後來抓到的一些山賊頭領。
“抓緊些趕路,到了下個城鎮,就可以歇一陣子了。”
楊獄說著,放下車簾。
他自然不心疼這些劫掠燒殺的山匪死囚,只是一路走過來,每日不是鐵蠶豆就是乾糧,他嘴裡也著實淡出鳥來了。
他日夜習武吞服丹丸和鐵蠶豆,是因為世道艱難,他不得不如此。
可不是他就喜歡鐵蠶豆的味。
他勤勉,卻不喜歡自虐。
沒條件土也吃得,但若是有,自然是肉好吃。
“好嘞!”
趙七勉強一笑。
這一路走來,對於這位楊爺的敬畏也是節節攀升,最早還有些別的打算,現在卻是沒了念想。
與其想著從這位爺手裡逃走,還不如等家人去青州打點打點。
再不濟,等一波皇帝老子的大赦天下……
“楊爺…”
放下車簾,楊獄正要搬運內息,就聽得窗外藍玉書的聲音。
“楊爺…”
皮包骨頭的藍玉書笑的極為僵硬:
“過了南山,距離青州也就十日的路程,快著些,七天也能到了……”
“怎麼,你也要拿東西換命?”
楊獄淡淡看了他一眼。
這一路上,包括趙七在內的所有囚犯,都不止一次的暗中尋他,或是央求,或是要以財貨換他睜一眼閉一眼。
只是,不要說他腰纏萬貫,即便沒有銀錢在身,他也不可能將這群人渣放出去。
“楊爺法眼如炬。”
藍玉書苦笑連連:
“在下知曉一些訊息……”
他本是打著引楊獄走南山路,再將毒龍寨的人引來,自己趁亂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