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主家想的可真是周道。”
楊獄皮笑肉不笑,心中卻是一定。
黑山城雖然有著亂象,可這楊家不過小小鄉紳,也沒膽子公然挑釁王佛寶。
這句話,是在安自己的心。
“那就領路吧。”
楊獄摸了摸腰間長刀,也想瞧瞧族裡這些老東西究竟想幹什麼。
走出巷口,是兩個同樣凍的瑟瑟發抖的轎伕,楊獄也不多說,徑直上轎,一行人這才向著城外而去。
日近寒冬,更加上天色剛亮,內城雖然稀少,街邊已有小販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但外城,卻一片死寂,一連走過幾個街道,除了地面上飄著的紙錢外,空空蕩蕩。
若不是時而能聽到哭聲,楊獄幾乎以為外城已經變成了死城。
“外城竟然變成了這個模樣?衙門居然不管?!”
楊獄震驚了。
這是死了多少人,才讓外城沒人敢出門上街?
掀開車簾,看著一派蕭索的外城,楊獄只覺心頭陣陣發涼:“外城,已然這幅模樣了?”
“回小哥。”
掃了一眼加快腳步的兩個轎伕,那家丁似也有些慼慼然:“聽說王捕頭從其他縣請來的大夫都死了好幾個呢。”
“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
楊獄喃喃。
這些日子他醉心練武,偶有外出也是匆匆來去,卻根本不知道外城已然成了這幅模樣。
讓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何遲遲不見衙門的動作。
那三尺劉雖然貪婪,可也沒有無能到這個地步吧?
大明五年一考核,這般模樣,若是被考核的官員看到,他不要自己的烏紗帽了?
“還不是因為那憐……”
一個轎伕忍不住想說什麼,話音卻戛然而止。
楊獄扭頭,就見街道盡頭,外城寬大的廣場之上,密密麻麻的百姓跪倒在地,聆聽高臺上幾個道人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