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楊獄很清醒,提出條件,明年再去行刑。
“一次換血,遠遠不是終點。二次換血,同樣不是。”
魏河話音一轉,說起了換血。
換血,註定是個漫長且艱辛的過程,沒有萬貫家私,等閒人至多止步一次。
“少年人血氣活潑,青年沉穩,到中年達到鼎盛,再之後,氣血衰敗。練武,也違逆不了天理。”
話至此處,魏河語氣微微緩和,卻更為刺骨:
“你雖資質不錯,但家無餘財,若連膽氣也缺乏,這一輩子,也成不得什麼氣候。”
聞言,楊獄沉默下來。
魏老頭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二次換血與一次換血流程大差不差,只是藥材貴了數倍,他這點錢,堅持不了多久。
李二一那裡,是實在沒有油水可榨了。
“你若不去,留下百兩銀票,以後也不必再來。
若去,就拿起桌上鬼頭刀,刑場之上,一刀也好,兩刀也罷,隨你心意就是。”
魏河說著起身,自牆上摘下斗笠,披上蓑衣,慢慢悠悠的就要出門去。
“昨日正講到‘應伯爵山洞戲春嬌,潘金蓮花園調愛婿’的後半段。老夫心癢難耐,不可不去。”
說著,這老傢伙已然出了門,這些日子,每日中午他必去茶館聽書。
徒留楊獄蹲在屋簷下,望著綿綿細雨,陷入沉思:“老傢伙,也不怕得病……”
好半晌,他才望向屋內。
其他的姑且不說,這口鬼頭刀,怎麼也要摸上一摸。
“鬼頭刀……”
走到案前,感受到暴食之鼎的異動,楊獄心中的壓抑才減低了幾分。
沒有猶豫,他直接伸手,握住了這口兀自帶著血腥氣的鬼頭斬首大刀。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