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是……”
胖甲士想要辯解,但地上的銀錠讓他根本無法辯駁。
“是我們里正先前欠這位官爺銀子,讓我們來時還了。”
唐鈺替胖甲士解圍。
胖甲士大喜:“是是是,正是如此,不過屬下當時是贈予,這錢是萬萬不能要的。”
說著將銀子撿起,又塞回唐鈺手中。
披風甲士見狀急忙打圓場:“原來是這樣,那就是一場誤會了,哈哈,慕容姑娘你看……”
“那好的很啊。”
慕容小小目光掃過唐鈺,露出些許鄙夷,又瞧了瞧馮啟,面色稍緩。
最後又掃視四周:“郡守大人親自對我爹說過:朝廷法度不但對咱們適用,對他們這些中原來的甲士同樣適用。他們若是作奸犯科,直接去衙門舉報便可,不必顧忌。”
說著美眸流轉,再次掃過唐鈺:“更不必搖尾乞憐!”
說完便拍馬踏進城門,一眾甲士竟無人敢上前盤查,就連那披風甲士也始終弓著腰身。但等慕容小小進城後,唐鈺分明從那披風甲士眼中看到一絲殺氣。
“那位姐姐看上去是個好人啊。”
馮啟在唐鈺耳邊小聲嘀咕。
“好個屁!”
唐鈺一巴掌拍在馮啟腦袋上:“以後少說話!”
兩人說話聲音雖小,但顯然已被那披風甲士收進耳中,他目光微寒,臉上卻掛著笑意:“慕容小姐說的對,你們若覺受了欺負,大可去衙門狀告我們。”
唐鈺大為惶恐,連忙上前兩步:“大人說的哪裡話,大人們秉公執法,我們都看在眼裡,哪能有什麼可告的。”
說著話,便將那二十兩銀子往披風甲士手裡塞:“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請大人一定收下,否則我們趙里正做鬼也不得心安。”
披風甲士掂量著銀子,眼角瞥嚮慕容小小消失的方向,臉上終於露出了真正的笑意,那是勝利的喜悅。
進城走了半晌,馮啟終於忍不住道:“鈺哥,我瞧那些人修為連趙里正都比不過,你為何如此懼怕他們?”
唐鈺欣賞著靈武城內景象,心不在焉地回應:“那怎麼相同,人家代表的是郡守大人,稍微在咱們拜師時下點絆子,便可令咱們進不去學宮,進而影響咱們一生的命運。”
馮啟更加不解:“那位姐姐明顯比他們更有權勢,難道你不怕她使絆子,我瞧她那模樣,似乎……似乎……”
“似乎甚未瞧不上咱們是不是?”
“是。”
唐鈺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那姑娘是個好人,不會做這種下作的事。好人嘛,就得讓人拿槍指著!”
說完又認真起來:“那位姑娘身世不凡,大可飛揚跋扈、不懼權勢,因為人家本身就是權勢。但咱們不同,咱們初來乍到,又無任何背景,只得罪錯一個人,便有可能前功盡棄。所以說,人啊,硬的起來固然重要,但軟的下去,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