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聶錚沒打算帶李素瑾前來,畢竟此刻的她有傷,帶上她雖不能說帶了個累贅,但至少是個變數。
只是沒想到李素瑾卻追了出來。
出海之人對各種忌諱都比較講究,比如吃魚時,最忌諱翻身了。
這就好比咒自己要翻船。
吃的時候都不能翻魚身,那做的時候不也是一樣?
整魚下鍋不翻身,那肯定一邊都炒糊了,另一邊還沒熟呢……
李素瑾哪裡聽聶錚的解釋,站在船頭跺起腳來:“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好!好!好!做!我做!你快下來!”
這下船老大尷尬了:“公子……這個……”
“我有法子,你別慌。”
這艘客船剛剛離了長江,此刻就在東海之上,再往北,便是黃海、渤海了。
在黃海之中,最為盛產的便是大黃魚,只是時值深秋,大黃魚已經返回深海準備越冬,想要捕撈一條十分不易。
聶錚架不住李素瑾這一連幾日如此孩子氣的舉動,只好捏著避水符沉入海中逮了幾條上來。
逮回來後,在船老大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從灶房取了鍋鏟和油鹽醬醋等一眾佐料出來。
“你先下來,不然我不做了。”
“哦!”
這個時候李素瑾可乖了,下來的時候還朝著聶錚嘻嘻一笑,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那些水手夥計們,成天風吹日曬,迎著人來人往,見識都不凡,但是此時對聶錚的舉動,還是猜不透。
“……他打算在甲板上做飯?這跟在灶房有何區別?”
“誰知道,船老大說他懂咱們的忌諱,也許有什麼了不得的手段。”
“切,能有什麼手段?這甲板上連防火都沒做,他打算如何引火做飯?看他這模樣,也不過二十出頭,怕是牛皮吹大了下不來臺吧?”
這時一旁有人插話。
“他們我總覺得眼熟,是不是連環塢的人喲?如果是連環塢的人,連堂主怎麼會讓我們專程送他們北上?”
“上頭的事鬼曉得,誰知道他們背後有什麼見不得光的貓膩。”
平穩行船之時沒有什麼要緊事,一群人也就是聊天打屁而已。
有的人在幫聶錚說話,但是更多的人還是不相信他能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滿足那姑娘的要求,又能避開自己的忌諱。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聶錚取出晴天碧玉簫,將體內混元丹的元氣引出,在簫尾凝結出一縷氣焰。
接著這氣焰越來越大,彷彿吹泡泡一般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氣球,將甲板上一眾物件統統囊括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