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紹忠深深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原以為可以感受生命之美好,沒想到……
看見一家三口路遇山匪,男人被殺,孩童被摔死,而女人被無數人凌辱,這位高高在上的夫子卻熟視無睹。
段紹忠想救,但是三魂和七魄根本沒辦法結合的他,好似一個廢人。
“為何不救!既然不救,又為何要眼睜睜的看完這一幕!”
夫子笑了笑:“為何要救?”
段紹忠語塞,想起了之前在小鎮裡看見兩個佃戶打架,而所為的,只是家中的一個破爛犁耙。
就為了這麼一個不值錢的破玩意,雙方打得頭破血流,甚至要你死我活。
雙方各執一詞,圍觀百姓,甚至朝廷縣官都很難做出一個讓人心悅誠服的決斷。
這是尋常百姓的自身侷限,因為他們不是修行者,沒辦法利用元氣來推測是否有人說謊。
而這是夫子力所能及的範圍,純粹舉手之勞。
夫子卻沒有管。
段紹忠認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夫子何必去管。
而眼前,已經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了,夫子怎麼還不管?!
“他們……正在被殘害,怎能不管?”
夫子又笑了。
“你可知在一家三口為何跋山涉水遠離家鄉?你可知這些山匪不殺了他們,自己會有怎樣的遭遇?”
段紹忠語塞:“不……不知。”
“那你憑什麼斷定眼前的好與惡?”
“那些山匪的手段如此殘忍,當然不是好人!”
“如果我說,這夫婦二人在縣城中謀財害命,不得已背井離鄉,這些劫匪都是被官府逼迫,生活無以為繼,不得已才落草為寇呢?”
段紹忠再次語塞,語氣有些訕訕:“這……這我卻是不知了……但是,但是這些山匪的手段太殘暴!這必然不是好人!”
“呵……都是殺人,跟手段有什麼關係?”
段紹忠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