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輪職位,這三個百將都比他高,但論地位……這實際就是婁剛貼身秘書的左君宇,他們拍馬也趕不上。
“今日可見到什麼新的眼熟之人?”
“未曾。”
“此行一路隱藏在難民中,自然安全,可馬上要進京都了,很有可能遭遇截殺,我們能死,人犯不能受傷!”
“是!”
保定城的稽仙司編制較大,畢竟是邊城,所以已經死去的邢啟忠是個千鈞,其他的就只能是百將了。
只是他們空頂著一個千鈞和百將的職務,實際下轄人數是遠遠不夠的。
經過初到保定時,聶錚一舉襲殺十數人,再加上內亂,又死了幾十人。
此刻的保定稽仙司根本沒剩下幾個活人。
明面上是左君宇四人,實際暗地裡還潛伏著數人保護。
只不過經過這些日子的奔逃,暗中保護的人手也死傷了不少。
這時其中一名百將取出腰牌,用嘴學了個布穀鳥的叫聲,很快就有同樣的四個聲音傳了回來。
“我這裡只有四名小旗了。”
保定城中的小旗,就是其他稽仙司當中的普通探子,他們名為小旗,實則手下沒兵。
原本他麾下有五個,很顯然,是這幾天逃難走散了。
興許是直接被北遼人撞見後,一刀剁了。
另外一名百將則學著百靈鳥的叫聲互換同伴,半晌過後,無人回應。
氣氛略顯尷尬。
左君宇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初冬這北部平原曠野的夜極為明亮,周邊難民的模樣也愈發悽慘起來。
一個個嘴唇乾裂步履蹣跚,和看起來還算周正的稽仙司等人大相徑庭。
俗話說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
大家過得都沒那麼難的時候,尋常百姓並不會厭惡上官,但要是自己過得不好了,那些官員就是第一個捱罵的。
比如裴朝良。
這狗孃養的光嘴上說得好聽,遇到遼狗突襲,直接抱著糧食就跑,把百姓統統丟了下來。
稽仙司這一行人雖穿著便服,但叫上穿著的厚底官靴和一身價值不菲的常服,還是出賣了他們是吃官家飯的。
這時半空中有一抹明亮閃過,定睛望去便能發現,那是御空飛行的修士,此時燃著火把似在巡邏。
“有沒有看到當官的!舉告者賞一張白麵餅——”
這樣的聲音由東到西,在夜空中傳出去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