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船即將靠岸,林年再臨近一看,那身形較矮的老者便確是昨日那老頭兒無疑了。
林年幾步上前,笑吟吟的走上去,道:“一日未見,您老人家可別來無恙啊。”
那老頭兒倒也是個江湖豪傑,拱手還禮,回到:“不敢不敢,就是昨兒個運氣不太好,有幸同林小友一同乘船後,便迭遇險著,差點打進去一條老命。”
那老頭兒說罷,林年只覺得臉青一陣白一陣,船上那兩人聽了後,也是手捂著嘴嘻嘻直笑。
林年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然後從兜裡掏出兩錠紋銀,拋給那老頭兒,說道:“昨日之事,確是林某做得不對,如有冒犯,還請您老人家多多包涵。這點財帛,也算是晚生一點小小的心意。”
“此外,還有一事,若是待我想回去之時,還請艄公再行個方便。”
那老頭兒待兩人下船後,一邊撐篙搖櫓,一邊頭也不回地道:“這些東西都好說得緊,你若再想找我搭船,那就儘管來便是。”
“至於謝嘛,救你的人不是我,還是去謝謝我女兒去罷!”
幾分鐘後,西湖上只能聽到那艄公傳來的迴音,一葉扁舟,烏篷小船,便就此隱沒在藹藹薄霧中,消失不見……
“女兒……?”
林年目光呆滯,口中喁喁地念著這兩個字。
這時,先前乘船那兩人也已走上岸來,青衫方巾,文士打扮。
西湖邊圍著一圈鐵護欄,旁邊就是一條鵝卵石鋪的羊腸小道。
左邊一人,身材略顯高大,綢衫華服,便是那白務國大女兒的女婿—孔雲澤;右邊那人,手持一柄摺扇,神態瀟灑,舉止輕鬆自若,也是來討喜的,名叫劉潤之。
劉潤之‘啪’地將摺扇回攏,抖了抖衣袖,向前走了幾步,邊走邊道:“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雲腳低。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裡白沙堤。”
說完,一旁的孔雲澤連忙拍手叫好,喝彩道:“好詩,好詩。”
劉潤之微微一笑,衝著林年道:“這位兄臺,不知可曾聽過這首詩?”
林年笑道:“當然聽過,這首錢塘湖春行乃當年香山居士—白居易到臨安擔任刺史時所作,歌頌的便是這西湖美景,這麼有名的家句,又怎會不知?”
劉潤之又道:“那你可知,這首詩與它臨安白王府白家,又有何干系?”
“那這就有所不知了。”林年道。
“要說這白家白務國嘛,名中有一‘白’字,香山居士也有一‘白’字。你說這事巧也不巧?”劉知潤特地頓了頓,“其實要說起這兩人,還真就頗有關聯。”
孔雲澤奇道:“哦?那你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