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獄大人……召我前來,所為何事?”
山洞極深處的幽深黑暗中,一個壯碩的身影緩緩浮現。
那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身體既寬又厚,全身的肌肉虯結。
他胳膊上的袖袍都被肌肉撐破了,胸口鼓鼓的,似乎上身衣服也隨時會被撐破的樣子。
他走過來,就像是一堵筋肉之牆移了過來。
他跟肉山比起來,赫然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幾乎零脂肪,一個幾乎全是脂肪。
自他出現後,那比常人大好幾圈的肉山,都顯得嬌小可人起來。
他的兩個腳腕和兩個手腕處,一共拴著四條粗大的鐵鏈,隨著他的走動,在地面上摩擦,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鐵鏈漸漸被拉直了,鎖死住那人,使其不能再往前前進一步。
此人,便是血獄使者的貼身護衛,犇左德。
血獄使者沉聲道:“這半年來,我之所以用幽冥噬魂鏈禁錮住你,你可知為何?”
犇左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那雙黃澄澄、渾濁的大眼,盯著血獄使者看了半晌。
就是這片刻的沉默,竟然令整個洞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更陰沉了。
肉山感覺有點不自在,來回打量著血獄使者和犇左德,悄悄將身體轉了個方位,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一旦這倆人起了衝突,最為明智的選擇就是,趕緊跑,越遠越好。別被殃及了池魚。
肉山很惜命的。他可不想死在血獄使者和犇左德打鬥的餘波下。
不過最終,犇左德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甕聲道:“……我知道。沒有聽從你的命令,擅自離開了值守區域。”
血獄使者厲聲道:“何止擅自離開值守區域!你還跑去凡人城鎮,肆意屠殺平民!”
犇左德重重哼了一聲。“怎麼……平民殺不得麼!”
“自然是能殺!”血獄使者恨恨,“若在平時,你想怎麼屠殺,我都隨你。可那次正是我跟尊主溝通降臨事宜的關鍵時刻,經不起打擾!就因為你一時間忍不住殺意,才會引來四明宗那幫多管閒事的人,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犇左德不以為然。“四明宗怎麼了。當時若不是你阻攔我,我連四明宗的人,一併殺了!”
“蠢材!”血獄使者毫不留情地大罵道,“你以為四明宗的實力,只有外出歷練那幾個弟子的程度麼,好歹也是真界的名門正宗,其底蘊不可小覷!你殺了他們幾個弟子,只會引來他們宗門實力更強的修士的報復!”
血獄使者重重喘著氣,一說到半年前那件事,他就來氣。
“這附近,唯一能對咱們形成威脅的,就只有四明宗了。我只是讓你忍一時,又沒讓你忍一世!等我成功召喚無上尊主現身真界,到那時候,區區一個四明宗算什麼,隨手滅之。真界的四大頂尖門閥都得對我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