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還這麼有愛心,我對他的好感瞬間蹭蹭的又漲了好幾個度。
以至於他絕塵而去,我的心裡卻沒有半點失落,至於他侮蔑我的那些話,我就當做是豪門之人都草木皆兵的混賬話罷了,寶哥哥說過,男兒是泥做的骨肉,女兒是水做的骨肉,我這水和他那泥一碰撞,不就成了水泥嗎?
水泥路雖然沒有柏油路那麼耐磨,但好在有了路。
魯迅先生雲,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
這間房裡有著傅少川身上的氣息,我激動的躺回床上,翻來覆去的打了好幾個滾,心裡的小竊喜怎麼都揮之不去,但我實在太困,抱著傅少川睡過的枕頭幻想著他還在身邊,我竟然心態闊達的又沉沉睡去。
直到早上十點多,我被曾黎的電話給吵醒,她在電話裡小聲卻急切的喊我:
“張小路,你在哪兒?”
我把房間號報給了她,她嗚咽一聲:
“我在你隔壁,你快過來,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幾乎是一躍而起,她穿好衣服給我開的門,一見到我就指著床上的男人對我說:“糟糕,我好像把他給睡了。”
要不說千萬人之中,千萬年之間,就她曾黎一人能成為我張路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她看起來文文弱弱挺沒主見的,一旦遇到事情卻比任何人都有主意。
並且我發誓,這絕對是我這輩子聽到過的最豪邁的一句話,尤其這句話是從曾黎這個乖乖學霸女的嘴裡說出來的,而且她的表情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恐怖,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嚇哭了,或者瘋狂的在為自己感到惋惜,然而她沒有,她只是很淡定的告訴我,怎麼辦,姐們好像睡了只鴨子。
只是這隻鴨子長的好像比較保守憨厚,我盯著床上的男人看了足足三分鐘,才詢問道:
“要不把他給叫醒問問怎麼回事?”
曾黎轉頭看著我:“問他做什麼?我得問你,不是說好陪你狂歡到十一點就放我回去的呢?還有你那些個狐朋狗友哪兒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最重要的一點,你昨晚去哪兒了?有沒有被人欺負?”
要說遇到事情最關心我的人,她是世界第一,我媽都沒這麼關心我。
“你放心,姐們跆拳道黑帶,誰敢欺負我,不過說來也真不痛快,姐們還沒在別的地方展露過拳腳,要不,今兒個拿他出出氣?”
曾黎雙手抱胸盯著我:
“他看起來也像個受害者,你確定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對待人家?況且我跟你說,我這份工作已經泡湯了,八點半要出現在我老大面前的,現在你看看幾點了,我可沒錢付鴨錢,更別提醫藥費了。”
我拍著胸脯保證:“看在你這麼樂觀的份上,醫藥費算我的,不過他這身子板看起來不禁削啊,會不會三兩拳下去人就廢了?”
曾黎挑眉:“那你就試試唄,反正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我沒有任何想說的。”
我不由得伸出大拇指:“我一直覺得你挺保守的,沒想到你還很開放,你這第一次就給了一隻鴨,不覺得遺憾嗎?”
曾黎反駁道:“鴨子怎麼了?鴨子也是有職業操守的,況且沒幾個人的第一次是給未來老公的,與其把第一次交給一個糟糕我的男人,不如樂觀點,想開了就好,我這渾身不自在,想回去好好洗個澡。”
我伸手去掀被子:“那我們就速戰速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