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王燕的病房,魏警官在門口等著:“終於來了,進去吧,她午睡剛醒,你們的包...”
張路杏眼一瞪:“幹嘛,要檢查?”
魏警官堆起滿臉的笑容:“不是,我就想問問,你們包裡應該沒有利器吧?”
我很好奇的看著魏警官,他又開口解釋道:“我以前遇到很多的受害女性,她們出門都習慣性的在包裡帶一把水果刀,這個王燕的情緒不是很穩定,我怕你們的交談會發生口角,所以我也是為了安全考慮。”
我把包開啟給他看:“我一般不走夜路,所以沒有隨身攜帶水果刀的習慣,不過你這個提醒非常好,我下次出門的話會記住的,對了,魏警官,我聽說早上的時候你已經做了譚君的筆錄,我能否問一句...”
魏警官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等你出來我們再細談。”
走進病房後,王燕很顯然已經知道了我們要來,她的床頭放著鮮花,張路一進去就開口諷刺:“喲,生了病就是不一樣,這束鮮花應該很貴吧。”
王燕的臉色慘白,但是語氣卻很平和:“是小兵哥送來的,他來看過我了,剛走半個鐘頭,你們終於來了,說吧,你們想問什麼?”
張路把話語權交給了我,我在王燕的病床前坐下:“我就問三個問題,第一,是誰潛入了我女兒的房間割了她的手腕,連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都不放過,簡直畜生不如,第二,還是跟我女兒有關,請你解釋一下除夕夜晚上的爆炸是怎麼一回事,第三,陳志是誰殺害的。”
我問完後張路似乎還想補充,卻還是忍住了。
王燕將目光投到我身上:“第一,你可以去檢視你們小區的監控,以及你仔細回憶一下你到底有多少仇人,畢竟你是華南區總監,是商人就會觸及到利益,而你在增加你自己的收益的同時,也多多少少會損害到別人的利益,有仇家也很正常。第二,煙花爆炸只能說明煙花的質量不好,每年全國關於煙花爆炸的新聞還少嗎?我覺得這件事情是你多想了,更何況我救了你的女兒,我總不至於和自己過不去吧,第三,我只能告訴你,不是我殺的。”
看似每個問題都回答了,但王燕每個問題都在避開要害,甚至是想轉移我的思路。
我冷笑一聲:“我不是魏警官,我說話不需要用證據,所以我大膽的猜測一下,能夠接近我女兒並且狠心下手的人,肯定是對孩子恨之入骨的,或者是自己失去了孩子見不得別人好的,當然,這類人慣用的伎倆就是假以他人之手來洩自己之憤,煙花爆炸的案例確實比比皆是,但是煙花在空曠的室外點燃最多是燃放,不可能爆炸,而你出現的那麼恰合時宜,說實話,雖然你救了我的女兒,但這依然阻止不了我懷疑是你下的毒手。能夠對佳怡的病情瞭解的一清二楚的人,一定和七年前的那場事故有關,據我所知,你今年才二十三歲,七年前,你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我願意相信你是置身事外的,不過,還是請你如何的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我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在看著王燕,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落入了我的眼中,從她驚恐的神色裡我可以察覺出,她對這三件事都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七年前的事情就算和她無關,她肯定也是知情人。
我們的聊天就此陷入了僵局,王燕始終強調一點陳志不是她殺的,具體是誰,她不肯說。
張路顯然已經很不耐煩了,揪著王燕的衣領揚著拳頭:“王燕,別逼我動粗,你這樣子很欠扁,你知不知道。”
王燕冷冷的看著張路:“揍吧,你最好把我打死,我從一出生開始就是個錯誤,那個女人就不應該懷著我,應該讓我胎死腹中,或者一出生就把我掐死,我痛恨只生不養的女人,我恨這個世界,我也恨你們所有人,你要是把我打死了,我做鬼都會感謝你。”
王燕的眼神中充滿了冰冷和絕望,她像是這個世界的棄兒,被人當成棋子的時候尚有用處,如今她活著怕是成了很多人的阻礙。
上午我在聽說陳曉毓和餘妃出國陪遊的時候還感到震驚,但很快我就明白,餘妃之所以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選擇離開,其實是為了把自己摘出去,好讓人看起來她和這些事情毫不相干。
偏偏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只好任由余妃逍遙法外。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在當時年僅十六歲的你心中留下過很大的陰影吧,七年前,你開車撞了一個人。”
張路話說一半,王燕的眼神已然又冰冷變為了恐懼。
“你別血口噴人,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王燕很快就緩解了自己緊張的情緒,聲音顫抖的為自己狡辯道。
張路鬆開她哈哈大笑:“這件事情我們已經有了具體的證據,之所以不動你,是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到你背後的女人,沈洋是個膽小怕事的男人,但這一點絲毫不影響他保護他心愛的女人,所以你要想讓我們幫你把這件事情消化完的話,你最好把眼下的事情交代清楚,否則等我走出這間病房,我看見魏警官的時候,怕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王燕倔強的抬頭:“你最好現在就出門告訴魏警官,我不怕。”
橫豎是從她嘴裡撬不出半點有用的東西來,我繼而很委婉的問她:“算了,過去的事情當事人都不想再提,我們又何必先吃蘿蔔淡操心,我就想問你一句,陳志的死和佳怡還有譚君有關係嗎?”
王燕冷笑:“當然有關係,那天在場的所有人都逃不了干係,我知道你們想從我嘴裡知道什麼,看在我和張路都愛過同一個男人的份上,我就給你們一顆定心丸,陳志不是徐佳怡殺的,徐佳怡那麼膽小的人,拿著水果刀都顫抖,哪有膽量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