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謝飛要建這個小區的時候,徵詢過他的意見,他偷偷問過老瞎子。老瞎子心不壞,告訴他,地方是好地方,不過千萬不要在小區門口建什麼鎮宅的靈獸,更不要畫門神,小幅的年畫不打緊。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在龍都這個地方,有的人喜歡在大門口雕上門神辟邪。陳大師問為什麼,老瞎子知不無言全都說了。
不過姓陳的知道以後,動了歪心思。謝飛拍下的這塊地,在龍都可是商業價值極高的聚寶盆,無數人眼饞,這其中就有他幕後的大老闆。私下一商議,最後想了一個缺德的主意,就是讓姓陳的出馬,搞壞這裡的風水,然後大老闆在幕後操作,讓他的養老社群建不下去。敬德園的名字就是他給起的,謝飛在聽牛奮鬥講解完以後也明白了點什麼,故意沒說,是避免激起更大的矛盾。
本來計劃就快成功了,工地上一直出事,還死了人,如果再繼續下去,監管部門一定會勒令停工整頓,到時候什麼事都好辦了。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人竟然是牛奮鬥。
起初他對這小子沒當回事,可後來發生很多事,讓他不僅刮目相看,而且已然心生畏懼,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此時竟然張不開嘴。
還是苗宇先說話了:“謝總,您看,這群老傢伙分明是來鬧事的,我,可,可我怎麼動手啊?”
他說的沒錯,陳大師帶來的這些人,全都是龍都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風水行當裡的前輩,年齡少說也在七八十開外。而且好些人還掛著某些協會主席的頭銜,是社會知名人物。苗宇要是一衝動,隨便動人家一指頭,弄不好順勢躺下,直接駕鶴西去,那可就熱鬧了。
謝飛他是個精明的商人,已經看出這裡面的門道,可面對這群人,也是頭大,先對苗宇說:“去,把大門一定看好,不要讓閒人進來!”,然後轉身對姓陳的客氣道:“大師,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姓陳的見到牛奮鬥,也是頭大,那小子可是連張大佬也不尿的主,而且還殺過人,這要是給逼急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謝總,您別誤會,今天過來沒別的意思,就是這些前輩聽說您這裡要開壇作法,放心不下。您也知道,幹我們這行的,雖然很難被世人理解,但既修道法,便當濟世為懷,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們還是要以天下蒼生為念。為了做的這一點,也為了維護這行的清譽,因此這些前輩早年間定了一條鐵律,但凡開壇作法者,必須有師承或者行里人作保。”
姓陳的說完,周圍那十幾個老傢伙端著架子,微微點頭附和。
謝飛聽完,嘴角抽動了一下,冷笑著說:“這是規矩啊,還是門檻啊,這麼做意義何在?”
“謝總別誤會,這確實是為了世人好啊。尋常算卦什麼的,你看我們幾時干涉過?有本事的掙份家業,沒本事的圖個溫飽,就算偶爾說錯話,也害不了人。可開壇作法就不一樣了,那可是要驚動鬼神的,如果不知道施法者的底細,一旦有錯,牽累的可是很多人啊。除魔衛道,本就是我輩之責,首先我們得保證這個魔,不是來自自己的隊伍,您說是不是?”姓陳的陪笑說。
謝飛恨恨地點點頭說:“意思是知道了師承就行?”
“是這樣的!”
姓陳的說的這個規矩,確實在風水行當裡存在,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連會作法的人都寥寥無幾了,誰還遵守啊,別的不說,就今天來的這十幾個老傢伙,連法臺怎麼設都不知道。他之所以這麼說,還是想試探一下牛奮鬥的到底有沒有師承,如果有,會是誰。如果人家的師父是個高人,他自己就得掂量掂量了,畢竟能在這行被稱為高人的人,別說他惹不起,就連他幕後大老闆都不行!反過來說,如果沒有師承,或者師父根本不出名,那就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