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那種被說中的恐慌震顫了我的心絃,我垂下眼眸不敢再看他,“沒,也沒什麼事,就沒睡好。”
我沒想好怎麼跟他說,還試圖遮掩,陸南征卻看到了被我摔在了地上的手機。
我想去搶走,他卻直接走過去拿了起來。
看到上面的視屏,他臉色瞬間凝沉下來,一雙銳眸散發著陰翳的寒光,連那墨色髮尾都在這寒冽的氣息下,顯得異常鋒利。
我侷促的抱緊孩子,瞄著他不敢出聲。
他也突然將手機丟到一邊,繼續去洗水果,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似的,氣氛卻隨著他陰沉的臉,變得異常壓抑。
“你打算怎麼做?”過半分,他突然開了口,卻如同寒霜陰冷。
我一怔,看著他的側影,猶豫了下還是說了,“我,想要撤訴。”
這話說的我很壓抑,感覺像是跌進了海底,濃重的窒息感將我包圍,快喘不上氣了。
陸南征也在裡面沉默下來,彷彿一切都隨之冰凍,無聲無息。
過了好久,他才轉過身來看著我,眼神清透明銳,“決定好了?”
這種東西有什麼決不決定好的,不過是被迫無奈罷了,我苦澀的笑了,“父母跟弟弟都在他手上,我也只能這樣。”
聽了我的話,陸南征什麼都沒說,緩緩走到窗前,眼神凝沉的看了一會兒外面,就轉身開始收拾關於我的東西。
我抱著孩子站在那裡看著陸南征,就算他不說我也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於情於理我都痛恨這樣立場不堅定的自己,就別提他了。
很快,他把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隨手將錢包裡所有的現金都抽了出來,放到我旁邊,“我身上就這幾百塊了,都給你。既然你已經不需要我幫你打官司了,我再繼續在你身邊也沒用,各自好自為之吧。”
“我,我不要你的錢,你已經幫我夠多了……”我看著他,心就像灌了四月裡最酸澀的梅子酒,很難受,眼睛也蒙上了水霧。
他看著我,卻意味頗深的冷笑一聲,“不用感激我,有這心思還不如想想,捨身救那樣的父母和弟弟意義是什麼,到底值不值!”
這話刺到了我的酸楚,眼淚順然而下,“值與不值,他們都是我的父母和弟弟,就算他們對我一萬個不好,我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們被陳昊存那個畜生給殺了!”
我看著陸南征,痛苦的快要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