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進初夏,但是斯列亞哥的天氣仍然是異常寒冷,白天的氣溫偶爾會到零上,但是太陽落山後氣溫會重新跌落零下十幾度。
這是大自然太陽與寒流的對抗,這種對抗通常會持續一個月左右,待到七月份,乃至到七月上旬,真正溫暖的日子才會到來。
在那個時候氣溫整體會維持在零度以上,這保證累年的積雪可以融化,同時凍土層開始化凍,但是這種情況持續不了三個月,只要進入十月,寒流會再次擊潰太陽光,主導這片土地。
也就是凍土層根本無法完全融化,就要開始下一個冬季了,因此這裡的地下數十米都是凍土層,而且是上萬年的凍土層,這是極地區域開發困難的根本原因所在。
斯列亞哥旁邊有一條大河透過,名字叫做庫拉河。
這是一條內陸河,向北流入極地海洋,水流量很大,因為大河的源頭地處內陸,所以水溫相對較高,這就保證了河面的冰封期比這裡的春天要長。
但是長也長不了太久,通航期也只有四個月左右,四個月後,整條河流會陷入長久的冰封期。
但是,正好此時冰面已經融化了,所以眾人就是坐船抵達這裡的。
斯列亞哥,名字聽著像是一個城市,其實也就是個小鎮,而且是個異常破敗的小鎮,這就大部分時間都沒有人居住,只有開河的時候,才會有人來此。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各個漁業公司的人,他們在此設立了一個基地,每年開河後,很多漁船會從此進入極地海洋進行捕魚作業,這裡就是給各個漁船提供休憩整頓的地方。
目前剛剛開河,這裡還不夠熱鬧,聽說等到炎夏到來後,這裡能彙集上千條漁船,數萬名漁民,他們會在這裡生活三個月左右的時間,等到嚴冬到來前再次撤離。
有漁船,自然會有碼頭,實際上這裡的碼頭早在幾十年前就建立了,而建立之初並不是給漁民們使用的,而單純的是軍港,因為距離碼頭一百公里外就是那個斯列亞哥遺留基地。
碼頭與基地之間還保留著一段廢棄的鐵路,當時就是透過水路加鐵路給軍事基地輸送補給的,每年的夏季,他們都會透過水路運送物資至碼頭,然後換上火車運往基地,因為基地幾十年不用了,所以鐵路也就荒廢了。
除了鐵路和水路,這裡再也沒有別的道路設施,所以普通人想去軍事基地,代價是很大的,冬季沒人在這裡,而夏季,這裡的凍土層化開,大量的地方都是沼澤地,一不小心人車就深陷其中,所以沒有人願意冒險前去。
而斯列亞哥氣田就在與碼頭和軍事基地相對角的位置,最近處距離碼頭一百公里,距離軍事基地大約五十公里,當然這是我自己的粗算,馬卡里耶夫並沒有告訴我軍事基地的事,不是他不說,而是我沒有明確去問,畢竟這很敏感。
我們來的時間剛剛合適,氣溫雖然回升了,但是地面的凍土層還沒完全融化,即便白天化了一些,晚上又會重新凍上。
此次到來,畢竟有馬卡里耶夫跟隨,所以準備的比較充分,隨船帶了數輛雪地汽車,說是汽車,其實就是改良版的推土機,因為輪子是履帶的,基盤很大,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放置凍土化後形成泥濘的道路
,無法行駛。
眾人上岸後開了數個小時才到達氣田的邊沿,隨行的人員帶了相應的裝置,到達後,便立即對氣田的範圍以及壓力,還有地質情況進行掃描勘查。
因為勘查需要時間,所以我們不能一直等著,我便帶著郭思淼跟馬卡里耶夫對周邊的環境進行了勘查。
整體看下來,這裡的環境還是非常合適的,我說的合適是對基地而言的,只要解決了交通問題,這裡的基地建設就可以開展。
“怎麼樣?董先生,你對這個氣田有興趣嗎?”馬卡里耶夫問道。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說道:“說實話,興趣不大了!”
“為什麼?氣田的探測還沒有結束呢?我此前跟你說的五千億立方可能有些誇張,但是三千億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這是探明的,你知道的,氣田這個東西是很不容易探測的,地下情況錯綜複雜,保守估計最終的氣量至少得七八千億立方。”馬卡里耶夫解釋道。
我再次搖頭道:“不是氣田本身,而是這裡的環境,這裡距離內陸太遠了,庫拉河的開河期只有四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我能使用的時間只有四個月,而且從碼頭到這裡還有一百多公里,這一百多公里我必須要修建公路,否則沒人會來此幫我建設氣田開發設施。”
“最關鍵的是,這裡能開發的時間也只有三個月左右,並且這個時間很危險,到處都是沼澤,我的裝置只能在碼頭堆放,然後往返兩百公里進行運輸和組裝,這不現實,等我把採礦裝置安好了,估計幾年就過去了。”
我這麼說的目的就是想要他自己提出遺留基地的事情,因為這樣才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