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瑰洱來到餐廳酒櫃邊,專心致志地為兩人倒上那源自布萊克蘭德多蒙莊園的紅酒,即便身後飄來些許響動,他也未曾轉頭。
那是從那精美但略有褪色的牛皮沙發起身的“咯吱”聲響。
“嘖嘖嘖,瀚森教授的品味果然不凡。”
“若是我沒有看錯,這可是來自序列第二紀蒙塔大師的油畫作,整個布萊克蘭德也找不出第二幅。”
林瀚森聞言,倒酒之餘,用餘光觀察著老邁的多蒙主教。
他緩緩起身,左手拍著那擁有悠久歷史,微微脫色更顯歲月痕跡的牛皮沙發,來到沙發後方,就著牆上昏黃的燭光,仰望著林瀚森那奢靡大廳之中懸掛的那副足有一人高的蒙塔大師油畫《撐油紙傘的女孩》。
他彷彿被畫面中那位在太陽花旁撐著油紙傘與小男孩嬉戲,且帶著藤植花環的女孩吸引著,左手不著痕跡地掠過林瀚森先前頭靠著的位置,拇指食指輕輕一捻,蒼老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原本就已滿是溝壑的臉上,皺紋更深了。
林瀚森見狀一挑眉,端著早已倒好的多蒙紅酒,抱著瑰洱,裝作毫不知情般迴歸牛皮沙發。
嘴裡還恭維著:
“尊敬的多蒙主教,您的眼光真是獨到,那確實是蒙塔大師的作品。”
“等何時再從遺蹟歸來,我給您也帶一幅。”
“作為考古系教授,每次深入遺蹟均可獲得三件物品作為獎勵呢。”
多蒙主教微笑著接過紅酒,此後賓主盡歡。
五分鐘後,他便提出告辭。
只是在他走出教授樓大門之時,他突然轉過身來,雙眸緊盯著林瀚森,打他個措手不及:
“瀚森教授,關於您在聖加爾教堂經歷的遭遇,都是真的吧?”
“若不是,現在說還來得及。”
“因為我手中握著您的一根頭髮,布萊克蘭德郡有很多佔卜家,或許會發現一些特別的事情。”
“比如序列密匙的下落。”
林瀚森穿著灰色睡袍,懷抱瑰洱,將二人送出教授樓,朝多蒙主教俏皮地眨眨眼:
“我這還有您喝剩下的多蒙紅酒呢。”
“您究竟是不是多蒙主教呢?”
“所謂的妄語者是真實存在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