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晚降臨的時候,維多利亞港並沒有陷入沉寂,這座東海岸最大的港口,在夜色朦朧的月光照耀下,顯得更為熱鬧。
城市亮起了萬家燈火,人們在這座不夜城中喧囂,年輕人嚮往這種喧囂,沒等到夜深,就三五結伴地湧進城去,只有老水手才會感到厭倦,坐在港口,旁邊還有個小火爐,喝著老酒,一邊給身旁的孫子講述他們年輕時候的冒險生活。
在這些冒險故事裡,往往充斥著許許多多的幻想,美妙神奇的大航海時代,傳聞中擁有無盡的寶藏的海盜,刀與劍的硝煙,當然,最重要的是豪邁英勇的水手。當水手出現的時候,往往還伴隨著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女方不是刁蠻可愛的公爵公主,就是溫婉可人的漁村姑娘,若是老水手的想象力在豐富一點,浙西而故事裡的水手往往還會與神奇而稀罕的美人魚或者海妖有一段露水情緣,這段露水情緣通常還會伴隨著不小的危險,瑰麗而兇險的海洋秘境,強大而可怖的海怪,當水手戰勝的海怪,給了美人魚一個永生難忘的吻後,他們就會回到岸邊,喝著一口老酒,給年輕的小輩講述過去的故事。
“哇……”年幼的孫兒被故事吸引住了全部的心神,“那美人魚姐姐後來會不會來找水手啊?”
“當然會啦,”老水手紅著個鼻子,醉眼朦朧地說道,“不過美人魚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前來,而且只見水手一個人。”
“爺爺!爺爺!”老水手的孫女是個頑皮的性子,對漂亮的美人魚不感興趣,瞪大了一雙眼睛,“海怪會不會出現啊?到時候水手會不會拿出他的刺劍去挑戰海怪?”
“那就要看情況了,水手只有喝了酒之後才能夠挑戰海怪,其餘時候是不行的……”老水手隨便糊弄了過去。
夜風習習,老水手喝了點酒,又講了故事,很快就有些睏倦了,眯起眼睛打起了呼嚕,孫兒孫女還在搖晃他的手央求他再講一個故事。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陰影忽然從遠方的海平線上出現。
並且很快地來到近前。
一些晚上值守的水手頓時驚慌地叫了起來,靠近港口邊的一些人家也看到了,頓時驚呼聲、人們奔跑的聲音、東西砸落的聲音、風聲、海浪聲、汽笛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片,港口便立即就熱鬧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慌張地逃竄,只有兩個小孩興奮地叫了起來。
“爺爺!爺爺!”他們使勁地搖醒老水手。
“乖乖,讓爺爺睡會兒覺,明晚再給你們講故事。”老水手嘟噥了一聲,便又要睡了下去。
“不是啊爺爺,海怪來啦!還是個大海怪,爺爺你快點拿上刺劍去打敗海怪啊!”
“海怪?什麼海怪?”老水手原本還有些迷糊,但是附近的喧鬧聲立即湧進耳朵裡,覺得有些奇怪,便睜開了眼睛。
這一睜眼,頓時就嚇了一大跳。
嚯!
在水手的故事裡,想象力放大了想的海怪,最多也就數十米高,但是眼前這頭,足足上千米高的海怪頭顱,身子更是一下子就遮住了半邊天,兩個眼睛比燈塔還大,發出滲人的光芒,港口前方的那尊雕像,都顯得有些渺小。
老水手冷汗都嚇出來了,酒也醒了大半,一咕嚕就從躺椅上面摔了下來。
孫兒孫女還在興奮地大叫:“爺爺,爺爺!你先等等,我去給你拿酒,喝了酒的水手才能夠打得過海怪!”
或許是他們的聲音有些大,終於吸引住了海怪的注意力,於是海怪就探下個頭來,近距離盯著老水手和他的孫兒孫女。
老水手頓時嚇得雙腳直顫,但還是勉力撐著護在了孫兒孫女面前。
嚇得閉上眼睛等了一會兒,也沒有任何奇怪的事前來,老水手強撐著睜開了眼睛。
咦?海怪不吃人?
在夜色下,他似乎還看到有一個小小的人影站在海怪的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