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簾感覺自己被吸進了一個封閉的空間,這是怎麼樣的一個空間?四周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線,也沒有一絲聲響,更要命的是除了一雙眼睛外,她的身體依然無法動彈。
置身在密封的、沒有一絲光線的環境中,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知道,也不會有人為了好奇自願去嘗試。
李美簾直覺得自己被人活埋了,在獻祭的墓穴中等待死亡。
也不知道人在極度恐慌中,精神是否會極易疲勞?一會兒功夫,她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向下聳拉著,似乎要陷入沉眠中。
她害怕自己會永遠沉睡於黑暗中無法醒來,與自己的眼皮抗爭著,在黑暗中,一雙眼皮不停地上下眨巴著。被動抗拒的她毫無勝算可言,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最後怎麼提也提不上去。
一股倦意襲上心頭,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沒有了精神控制的抗爭已經毫無意義。
她的眼皮緩緩地、完全地合上了,整個空間歸於一片寂靜中。
與此同時,醫院裡的李美簾突然自夢中醒來一般,睜開了雙眼。
她從病床上坐了起來,連插在手上的吊瓶針頭都沒有拔掉,就直接站起來向外走去,吊瓶扯落掉在了地上,她的手背也被針管撕裂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地上。
她好像感覺不到痛,繼續向外走去,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在夢遊。
從醫院出來後,她走向了一輛公交車上,摸了摸口袋,沒有摸到錢,她直接走向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
司機看了她一眼,見她精神恍惚,只道這個漂亮姑娘遇到了什麼傷心事,再看見她一身病服,更不忍心因為一二塊錢責備她,就任由她坐了一回免費的公交車。
誰在外沒有一個困難事,何況她還只是個孩子,司機也是一個有孩子的人,能愛屋及烏地愛上別人的孩子的人才是真愛、大愛。
李美簾下了公交車後,她繼續向目的地走去,她的動作真的好遲緩,短短的路程她竟然多花了一倍的時間。
她到了李家公寓時,整個李家公寓靜悄悄的,只剩下一個林夜月在二樓陽臺上東張西望。
李美簾熟練地在圍牆大門上輸入密碼,大門開啟後,她走了進去。
“小姐,小姐!”
在二樓的林夜月一眼就看到了她,驚喜萬分地叫喊了起來。
可李美簾好像沒聽到她的聲音一般,沒有絲毫停頓的繼續向屋內走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夜月感覺到情況有點不對,她一邊向樓下走去,一邊給李四海打電話。
“老闆,小姐回家了!只是她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整個人看上去就跟夢遊一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林夜月聽說過夢遊的人不能受到驚嚇,所以她現在很緊張,只好打電話向李四海請示。
“你先看住她,我們馬上回去!”
李四海電話都沒有關,林夜月依然可以聽到他們那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