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速飛快,冷風劃過我的髮鬢。
待我未反應之時,姜烜已將自己的大氅將我包裹。我轉頭抬眸看他,只看他認真策馬,不發一言。
我的背貼在姜烜的胸口,似能感受到他強烈的心顫,讓我也不由的心顫起來。這一顫,我便渾身不自在起來。上次與龍戰共騎一馬倒還好些,如今和主子共騎一馬,哪哪都不舒服。但鼻尖又充斥著他身上的味道,讓我頓感燻然。
馬兒在半山腰停了下來,姜烜翻身下馬,又將我抱下馬背。我頓時惶恐不能安。可姜烜卻已經將韁繩繫好,迴轉過來時,便將身上的大氅接下,直接披在我身上。
“奴才萬萬不敢受。”我慌忙跪下來,將大氅解下。
奴才與主子之間的分寸倘若不能把握得當,早晚會惹來是非。
“這裡沒什麼主子奴才,我讓你披上你就披上。我是來泡澡,斷不要擾了我的興致。”
姜烜這一說,倒讓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站起身,卻依舊將大氅捧在手上,恭敬道,“即便沒有主子奴才,九爺也該披上。這山裡頭比外頭更溼冷,九爺萬不能傷了身子。”
他突然側過身子,長臂撐在我身後的一棵大樹上,高大的身影將我牢牢罩住,讓我完全窺不見一分一毫,只除了他。
我的心一下子猛跳起來,抬眼又去望他。
此時暮色已沉,我看不清姜烜的神色。
“小蕭子,你膽敢忤逆我的意思?”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小蕭子,你有意中人了?”
“噯?”
姜烜話題跳躍的如此迅速,竟讓我一時間無法招架。我結巴了一下,道,“奴才,奴才沒有,奴才只是”
“那在胭脂店”
“只是老闆誤會了奴才的意思。在宮中有幾位姐姐平時對奴才照拂有加,奴才沒什麼本事,此趟出來,看到了這東西,便想著買回去給他們,也好報答一下他們的恩情。奴才不過是個太監,哪來什麼意中人”
姜烜嘴唇輕輕一挑,道,“當日那個肚兜”
我竟忘了這一茬,看來姜烜是把兩件事給聯絡到一起了。他記得那麼清楚,我卻忘了自己撒過的謊。
一時慌亂,便道,“當日也是九爺你激了奴才,奴才才那般說。其實那些都是別人送的,奴才又沒辦法拒絕。其實奴才你一來年紀尚幼,二來自己是個太監,哪能想這些事?九爺,你說是不是?”
姜烜眸子半眯,“小蕭子,你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