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風總是能恰到好處的應對二人的問答,不卑不亢,這倒令顓頊對他另眼相看,眼前之人絕不是個甘於隱忍的閒散貴胄。
“來,嚐嚐南邊來的新鮮魚貨。”七皇子殷勤地未二人夾菜。忽然宴席中飛過一隻蒼蠅,飛繞數圈,七皇子輕拍木桌,面前酒杯彈起,略略傾斜間,飛出一滴酒水來,在空中形成一道氣勁,“嗖”地一聲直將那蒼蠅生生釘在了那木窗之中,渾厚內力叫人目瞪口呆。
許是見了顓頊二人驚訝之情,他忙笑笑說,“我是粗略知曉些功夫的,但是無心與人爭強鬥狠。我亦學過一些佈陣之法,奈何無用武之地。”
“七皇子好內力,康回自愧不如啊,百招之內必敗於你手。”康回這會已經喝了不少,說話已經開始口齒不清。
“我這兄弟已經開始醉了,今日也叨擾許久了,該告辭了。”顓頊趁勢抓著康回衣袖,二人向七皇子行了禮便要往外出。
“要不,我讓下人們送你們回驛站吧?”七皇子微笑著說道。
“不用了,幾步之遙,七皇子還是早些休息吧。”客套了幾句顓頊便扶著康回往驛站的方向走去。
夜間這城很靜,頗有些缺月掛疏桐的感覺,偶有些露珠倒懸,幾隻黑鴉站在枝頭,老槐樹下閃出一黑衣之人。顓頊藉著月光悄然湊上,面前之人正是韓端陽。
“少主。”韓端陽依然一副冷冷的表情,多一個字都沒有。
“國師,這麼晚了,您是在等人嗎?”顓頊欠身答禮。
“正是。”
“不知……”康回突然一陣冷汗,酒醒了七八分。
“此處靜謐,無人打擾,挺好。”韓端陽靠定槐樹站住,面向顓頊二人,“我來是講個故事給二位聽,不知二位可有興致?”
“哦……國師請便。”顓頊找到一處石凳將康回扶好。
“二十六年前,南方出了一位至強者,此人透過不斷地征伐,以一己之力將搖搖欲墜的窮桑國帶到了強國之列。”韓端陽清了清嗓子。
窮桑國吞併了四畢國的大半領土,四畢國君被迫出逃外邦,臨走前將國家大事交予當時的聖女(公主)手中,這位公主帶領著族人一路拼殺,收復失地,可是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已是強弩之末,很快便被那位強者追上,皇族被屠戮殆盡,聖女在一位年輕護衛的保護下跳崖逃生……
“你說的那位強者就是唐公吧?”顓頊問道。
“不錯,唐公當年確實很強,在諸部征伐之中鮮有對手,獨一檔的存在,他率領的皇家直屬軍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韓端陽扯開外衣,露出胸口的駭人傷痕,那傷痕從前胸到肚臍,足有三十公分長,甚是恐怖。
“你就是那個侍衛!!”康回哇的一口,吐了出來,他可能真的喝多了,一會清醒一會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