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太后輕笑了一聲,倒也沒多少嘲諷之意。
“你以為憑藉保慶的一塊玉牌,你們聶家就能安然無恙了嗎?”
“太后娘娘,民女錢雙雙並非為整個聶家求情,只希望太后能看在保慶小公主給我的這塊令牌的面子上,求太后,饒恕聶家兩位姨娘,子明女嫁進扶中,兩位姨娘待我如親母,我又如何能眼見自己的母親受如此大罪,她們年紀大了,實在不能去教坊司了。”
“你只求那兩位姨娘?”
太后倒像是來了興致,沒想到錢雙雙開口求情的,只是那兩個女人。
“民女知曉,無論如何,聶家都逃不過此劫,但兩位姨娘是無辜的。”
“那你呢?”
錢雙雙知曉太后手眼通天,想必早就已經知道了,她拿到了放妻書的事,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回稟太后,民女早已經被休棄,已經不是聶家人了。”
太后看著底下的錢雙雙,一直靜默良久。
久到錢雙雙以為太后都不會答應了,以為事情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但,太后開口了,“也罷,不過兩個女流之輩,哀家準了。”
錢雙雙眼含欣喜,她砰砰磕了兩個響頭,“民女謝過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時間很快就過去,轉眼就來到了三天後,聶家滿門即將要被流放的日子。
在這一天,聶傳欽也被從大牢裡放了出來。
和錢雙雙以往認識的不一樣,此時的聶傳欽,和先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大理寺卿完全不相同,他臉頰凹陷,黑眼圈黑重,頭髮披散,身著囚服,只不過沒有再給這位為朝廷效力過的大理寺卿扣上鎖鏈而已。
聶府大門口的兩個封條,也被人揭開了。
兩位姨娘早在兩天前,就已經被人接走了,出來的就只有聶尌和聶恆。
他們被銬上了鐐銬,帶上了枷鎖。
三個人被前後簇擁著踏上了,去往邊城的路程。
錢雙雙也背上一隻行囊,默默地走到了囚車的邊上。
“無關人等快點退散。”押送士兵無情的驅趕著錢雙雙。
錢雙雙一手揹著行囊,一手撫摸著肚子,“我想去邊城,剛好你們順路,就順便帶我一個唄。”
“雙雙,別鬧,快回去。”聶尌在看到錢雙雙的那一刻,就有不好的預感。
錢雙雙抬頭,她臉上帶著疏離的笑意,“這是你給我的放妻書,我現在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你們是被押送往邊城的,而我是自願去往邊城的。這點希望你能搞清楚。”
錢雙雙這兒塞了一大把銀子給押送計程車兵,“我一個小女子想去邊城,實在是有些困難,還要勞煩幾位將士了,就讓我和我的護衛隨行在其後就行。”
士兵掂了掂那沉重的錢袋,臉上還帶著一些不耐煩,但也沒有再驅趕她,“別妨礙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