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午後的陽光灑在窗欞上時,有宮人來傳:“王后娘娘,大軍已進齊晨門。王上說頭風病犯了,請您代勞去慶功宴。”
鬱瑤按捺不住激動,忙從榻上站起說:“好的,現在就去。”
她等待著素素趕到齊晨門後,發現諸位朝臣已進到達,舒林作為朝臣首領站在最前排。
“奏樂!”司禮官唱叫道。
伴隨著長長的螺號音,齊晨門緩緩開啟。
城門開啟的瞬間,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烏恆穿過拱門騎馬而來,一臉炫耀的鳥瞰眾人。他身披鎧甲,手持畫戟,驕傲的像是一隻勝利的公雞。
眾臣紛紛拱手作揖:“恭迎大將軍!”
他驕傲的仰起頭,不屑一顧。
鬱瑤伸長脖子,想在密匝匝的人群中找到林向笛的身影。最先看到的是蕭河,他騎在一匹棗紅色大馬上,同樣也在看著前方的觀禮臺,當他的目光聚焦在素素身上時,臉上立刻浮出笑意。
然後,他拉緊馬韁繩,讓紅馬的步速慢了些。他輕輕捅捅身邊的人。
鬱瑤吃驚的捂住自己的嘴。那個人是林向笛嗎?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變成了那樣一副鬼樣子?
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他呢?大概就是早些年紅爆網路的犀利哥的形象吧。
頂著一頭氈毛般的頭髮,鬍子拉碴,雖然穿著鎧甲,但依舊能看到鎧甲下的軍服破爛不堪,袖口快要扯到胳肢窩了。他在蕭河的指引下看過來,眼中的星河變成了淚花兒。他緊緊抿住嘴巴,生怕自己會哭出聲來似的。
鬱瑤偷偷的在繡袍下對他揮揮手。淚水忍不住滑落。這般的落拓樣子,到底是遭了多少罪?她簡直不敢想象。
烏恆的馬停在廣場上,大聲的問:“怎麼不見王上?”
舒林是代替王上來的,於是站出來打圓場說:“將軍莫見怪,王上頭風病犯了,特遣王后來迎接大將軍回城。”
“王后?沒見到她啊!”烏恆不解的向觀禮臺上看過去。站在最前面的是鬱瑤,身後站著一眾妃嬪,獨不見離若鴻。
舒林解釋說:“這位是鬱王后,曾為鬱貴人。這是大將軍出征後,王上封的。”
烏恆上下打量了一下鬱瑤,冷冷的說了句:“王后,在下問安了。作為王后,在適當的時候也該提醒提醒,大軍歸來,他竟然裝病,這可是史無前例。既如此,以後再想要遣我們出去賣命,怕是沒人會去。”
鬱瑤欠了欠身:“大將軍,說來也是王上失禮在先。你們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不如現在大家先回去歇息片刻,晚上,宮裡為大家設下了慶功宴,到時候我們請王上參加。”
烏恆冷哼一聲,轉身對眾將士說:“回去休息,一個時辰後在這裡集合。”說完後,也不再理會眾臣和鬱瑤,自顧自騎著大馬離開。
鬱瑤看著騎在馬上的林向笛路過他的面前。林向笛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用口型對她說了句什麼。她瞬間明白了他的話:離宮。
她扯了扯素素的衣袖,低聲說:“走,我們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