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瑤笑著說:“如果我告訴你,我來自未來,你會信嗎?”
素素笑著問:“什麼是未來啊?”她當然不會把這種姐妹之間嬉笑的話當真,反倒是認真的幫鬱瑤穿起鳳袍。
鬱瑤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公元二零二一年,距離現在大約一千四百年。我是跟著同學出來玩的時候,無意中時空穿越而到這裡的。”
“啥?鬱姐姐,你身體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發燒說胡話呢?”說著,素素的手就探過來摸了摸鬱瑤的額頭,發現溫度正常後還自言自語道:“沒發燒,說什麼胡話呢?我一個子也沒聽懂。”
鬱瑤對著鏡子說:“是那條大魚指引我到這裡。就是你們見過的那條大魚。”
素素擺弄著衣服的手一下僵在半空中,喃喃的問:“什麼?原來你早就知道有這樣一條大魚?”
她淡淡的笑著說:“早在兩年前我就見過它。只是沒想到,它竟然有這樣大神通,還會起死回生的法術。”
素素驚訝的說:“可它是妖物。是不祥之物。”
“在我的認知裡,它只是未知生物。存在於某個我們不得而知的空間而已。”
緊張到發抖的素素不再說話。她覺得自從鬱瑤死而復生後,總是說一些冉根毛骨悚然的話,這不會是那條大魚附體了吧?鬱瑤也不再說話,她知道,讓古代人相信未來,確實是神話故事。
當素素幫著鬱瑤穿好鳳袍站起身時,宮中伺候的侍女和小廝全部都跑來參觀。他們異口同聲的說:“哇!天仙下凡!太美了吧!”
鬱瑤說:“謝謝你們的誇獎。”
“時辰到了,轎輦已經到門口了。王后,請您移步。”門口有人高呼道。
素素小心翼翼的幫鬱瑤托起鳳袍:“走吧,鬱姐姐,大好的日子就要到了。只是,姐姐,你還記得那件事吧?”
她高高的昂起頭,精緻的髮髻梳得一絲不苟,沒有一絲亂髮。頭上的金釵在暖春陽光下熠熠發光。
“至死不渝。”她朱唇輕啟,淡淡的說。
甬道很長。坐在轎輦上的鬱瑤想起林向笛,相守不多的日子像是電影的長鏡頭,一幀幀一幅幅,在她面前閃過。記憶中最深刻的一個場景是他們在慈仙城的集市上,她在奮力的吆喝賣仙女鏡,林向笛被一群婦女團團圍住。最後,林向笛委屈巴巴的邊數錢邊說:“我又被人吃豆腐了。”
在她最喜歡的一部電影裡,瘦瘦小小的女孩問:“人生一直這樣痛苦,還是隻有童年是這樣?”殺手回答:“一直如此。”
她的內心極其痛苦,做上後位,意味著離推翻烏剌合的日子更近一步,卻也意味著林向笛歸來後,能再相見的機會屈指可數。
長相思長不過天長,長相思太長心不安。老林,請在殊途同歸的盡頭等等我……
轎輦終於穿過長長的甬道,到了王宮正殿天譽殿。
這是朝臣們與王上議事之地,先王在世時,每日必定在此地辦公。而烏剌合登基後,殿前的青磚縫隙中,竟然長起株株野草。前面開闊的場地是開展各項大典活動的場所,是大軍出發前的集結地,是班師凱旋的慶功地。寂靜多年,無人出征。
今日裡,眾位朝臣紛紛早到。來自揭陽國的王后離若鴻被廢,新立的王后又是一位妖后,竟然可以起死回生。眾位朝臣都惶惶不可終日。不怕死的進言道:“為什麼要廢黜已經生子的王后,而立一名連通關文牒都拿不出的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