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縣太爺也是心大,一心想著還在後院裡等自己的小戲子,嗯嗯啊啊的就答應了官差,讓他們連夜去抓人,速速升堂,審問他們。縣太爺打算草草審完,先關到大牢再說。他這會兒腦子裡只有那個臉白白的小戲子,他應該已經把床用體溫暖熱了吧。
這時,後廳裡傳來一聲嗲嗲的叫聲:“老爺!”
堂下或跪或站的眾人都被這嬌嗲嗲的聲音嚇了一跳。更有官差,相互交流著眼神,眉飛色舞的示意。縣太爺也感受到了堂上暗戳戳的熱鬧,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顯得尷尬至極。他急忙忙的撩起袍子向後跑去,因為著急,還差點被腳下的袍子絆倒。
吃瓜群眾鬱瑤簡直無法按捺住自己那顆好奇的心。她悄咪咪的向左側移動腳步,躡手躡腳的向前蹭,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就那樣直愣愣的看著鬱瑤。
鬱瑤一心一意的想要吃瓜,連蕭河和素素在後面輕聲叫她都沒有聽到。她不信邪,不信神,但她相信這世間有狐狸精。
乾瘦的縣太爺擋住了大部分視線,但是近在咫尺的鬱瑤還是將隱在後面的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是個看不出男女的人,說是女子,但是隱約可見喉結,嘴唇上還有些隱約可見的青須。可要說是男子,他又穿著女子常見的粉色襦裙,月白色長襖。
他正一臉嬌羞的站在縣太爺面前,扭捏著說:“人家等你都等不住了。什麼時候才能完事啊?”
縣太爺一改剛才在堂上裝出來的威儀,像一隻偷腥的貓一樣,毛手毛腳的在那人的屁股上摸來摸去,嘴還不斷的向那人湊過去。嘴裡唸叨著:“馬上就完事,你先回去等我呀。今晚上,保證讓你……”
最後幾個字鬱瑤沒聽清,只見那不男不女的人伸出拳頭,輕輕的,似蜻蜓點水般的在縣太爺胸前一捶,帕子捂在臉前,嬌笑著說:“你討厭!”
鬱瑤倒吸一口涼氣,這可真是辣眼睛啊。她有點想要吐,剛作出一個乾嘔的動作後,就被那不男不女的戲子看到。戲子驚呼一聲:“呀!”
聽到這聲音,鬱瑤覺得更加噁心。
縣太爺扭過頭來,大聲的呵斥道:“你站在這裡幹嘛?”
“我想看看是誰在叫你。”鬱瑤如實說,回答著縣太爺的話,眼神追隨著已經跑走的人影,看不清,還得踮著腳看。
縣太爺急忙挺拔挺拔身子,堵在鬱瑤面前,呵斥道:“與你何干!你的事情還沒有交代清楚,竟還敢來此管我的事!”
鬱瑤吐吐舌頭,嘟著嘴說:“看看怕什麼的?大人,那人是男是女啊?我咋看著那麼怪呢?”
縣太爺的臉上掛不住,大聲的吼道:“給我滾回去!”
鬱瑤被兩個官差又推推搡搡的推到堂前,這次是被人踹了一腳而跪下的。鬱瑤吃痛,大喊一聲:“好好說話不行嗎?為什麼要踹我?”
邦!邦!邦!
縣太爺要被這個不知死活的女子氣翻過去了,他用盡全力的拍著面前的桌案。做官近五年,還從未遇到過這樣大膽的女子,膽敢這樣在堂上大喊大叫,還敢不知不覺的跟在自己背後,偷窺自己的隱私。龍陽之好是這位縣太爺不敢為外人道也的隱私,就這樣被一個小女子給看到了。話說,這個戲子也是沒什麼眼力見,竟敢因為寵溺他而跑到堂上來,這戲子不能留。絕不能落下話柄在官差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