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被四個人圍攻,左一刀右一刀的躲閃。他可是驍騎營的中將,又是經歷過戰場廝殺的人,對付這種場面還是綽綽有餘。
他左躲右閃,還不忘連連攻擊。只奈何,此次出來,他怕佩刀不方便,只帶了一把短刀在身邊。這短刀雖然鋒利無比,可長度遠遠不夠,十幾次的刺砍,也僅僅是劃破了他們的衣服而已。這幾位官差也發現了他的這一短處,身子不敢靠近,就做遠距離攻擊。
鬥陣時,最怕的就是多對一這種消耗式打鬥。終於,在蕭河一個不留神時,官差的刀就刺中了他的右臂。這一擊,疼的蕭河差點扔了手中的刀。幾位官差看到他受傷,更加不示弱的四面夾擊,衝著蕭河的右臂刺。
鬱瑤這時已經在手中握住了一個大花瓶。周老闆也看到了鬱瑤拿著的花瓶,真心疼啊,這是從中原託人帶來的汝窯花瓶,作為鎮店之寶安放在櫃檯後的木架上撐門面。
鬱瑤悄悄的靠近最邊上的一位官差,看準了時機,狠狠的就朝著那人的腦袋砸了下去。這一砸,把那人砸了個七葷八素,瞬間就有血從他的額角流了下來。
那人捂著頭,慢慢的轉身過來,看著鬱瑤,好半天才說了句:“你還真TM的砸啊?”說完,就撲通一聲,直直的趴在了地上。不動了。
鬱瑤手裡握著半截花瓶頸,對著那三個面面相覷的官差說:“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再敢動一下就試試,這截花瓶戳在誰的肚子上那可就說不準了!”
幾個人顯然是被鬱瑤嚇住了。愣了半天,才死撐著面子咬牙說了句:“好好好,你們等著,你們等著!”
說完,拔腿就跑。剛跑了沒兩步,才想起地上還趴著一個他們的人呢。又沒皮沒臉的跑過來,拖著那半死不活的人,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周老闆這時才心疼的撲過來,看著已經碎了一地的花瓶,哭咧咧的說:“我的汝窯花瓶啊……”
素素帶著一臉驚恐的淚花兒,衝到抱著右臂,已經站立不穩的蕭河面前,說:“蕭大哥,你挺住!”說著,就一把抱住了蕭河搖搖晃晃的身體。
這時,大家才看到,蕭河手臂上的血,已經滴滴答答的滴了一地。他的臉變得蒼白。
鬱瑤扔掉手裡的花瓶,也跑過去扶住了蕭河。一邊轉頭問還在地上哀悼他逝去花瓶的周老闆說:“哪裡有醫官?快去找!”
周老闆這才抹乾眼淚說:“哎哎哎,我這就去找。”等走出門去,周老闆才揣度著想,醫官?他們莫不是王宮裡出來的人?
郎中找來時,蕭河的臉已經更白了。素素直直的坐在蕭河身邊,片刻也不離開。只是拉著他那隻冷冰冰的手,流著眼淚。鬱瑤已經採取了急救辦法,用一塊手帕,緊緊的勒住蕭河的上臂,防止血液流出過多。但其餘的就沒有絲毫辦法,只是在原地轉來轉去,急的團團轉。
而周老闆的老婆則坐在樓下的桌上,嗚嗚咽咽的哭著說:“這下算是完了,完了呀,惹了官府,我們怎麼活啊?都怪著老周,臨走臨走給自己惹這麼大一個麻煩。”
客棧裡空空蕩蕩,這樣大聲的抱怨,當然被鬱瑤聽了滿耳。她怒氣衝衝拉開門,對坐在下面期期艾艾哭的老闆娘說:“別嚎了!今天不出這口惡氣,還會有別的人受欺負,你知不知道!”
老闆娘嚇得憋回眼淚。委屈巴巴的抬頭看著鬱瑤。
房間內,蕭河慢慢睜開雙眼,看著坐在床邊哭泣的素素,氣若游絲的說:“素素,別哭了。”這一聲,倒是讓素素哭得更兇。
她緊緊的攥住蕭河的手說:“你不許死,你要是死了,我跟你沒完。聽到沒有?”
蕭河顧不得右臂傳來的刺骨的疼,咧開嘴,笑了。